“本來是打算拖一段時間的。”
許殷鶴一邊走,一邊輕聲道:“不過情況變了,監(jiān)天閣的出世,還有他監(jiān)天閣叛徒的身份,都讓他有被我們徹底拉攏的可能。”
許元沒再說話,看著那邊的小孩,嘆息了一聲。
唇紅齒白,但眼神空洞,應(yīng)該是經(jīng)歷過一些事情。
也許十年后,對方就會徹底變成洛老頭。
許殷鶴見到許元的神色,沒有說話。
徑直走到了華鴻面前,許殷鶴輕聲的說道:
“華老,辛苦了。”
作為鳳家的老管家,華鴻為了相國府操勞一輩子,幾乎整個相國府的財政都在靠他周轉(zhuǎn),當(dāng)?shù)闷疬@個稱呼。
聽到這話,華鴻撇了撇嘴,語氣帶著幾絲揶揄:
“我倒是不辛苦,也就花了一百七十三萬九千二百一十四兩銀子給午子庚的天安武館找了幾百個好苗子,這么多銀子,說花就花了,嘖嘖.”
兩人交談雖然近在咫尺,但外人卻難以聽見。
不過許殷鶴給許元開了小灶,所以他也能聽見。
聽著這熟悉的腔調(diào),許元笑著翻了白眼:
“喂,萬象宗的時候我不是給了你這老頭三百萬銀子?而且還那么多產(chǎn)業(yè)呢,至于這么小氣么?”
聞言,
華鴻瞇瞇眼瞬間睜開,立刻開始吹胡子瞪眼,積怨已久:
“你小子好意思說這事?你給我多少?你給婁姬那女人又有多少?一千五百萬兩!你小子知道一千五百萬兩是什么概念么?
“哎呀,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婁姬對你好,老頭子在你小時候也我少給你埋單吶!許長天,你今天不給老頭子我一個交代,我揍不.”
“咳!”
“.”華鴻閉嘴。
“.”許元眼神無辜。
許殷鶴看著那名小孩,平淡的問道:
“什么體質(zhì)?”
華鴻最后瞥了許元一眼,深吸了一口氣:
“你說的那幾種體質(zhì)里只找到了一個玄命陰體,這小孩所在的村子被馬匪屠了,幫他報了仇就說愿意跟著我們,怎么,你打算培養(yǎng)他?”
“洛道凡需要一個容器。”許殷鶴平淡。
華鴻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看著許殷鶴平淡的神色,最終嘆了口氣:
“雖然知道你不會聽,但我的意見是可以留著自己培養(yǎng),我們培養(yǎng)上限不一定有那個茍活萬年的圣人高,但最起碼能保證忠誠。”
夜風(fēng)輕撫著許殷鶴黑底的龍袍,他的眼眸古井無波:
“華老,時間不多了,已經(jīng)不允許我們再像當(dāng)初那樣慢慢培養(yǎng)下一代,洛道凡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華鴻瞥了一眼一旁眼神空洞的小孩,沒再多說:
“隨你吧。”
“.”
說罷,
許殷鶴瞥了許元一眼,便轉(zhuǎn)過了身,帶著那小孩與魂戒踏步邁過大門,走入議事大廳。
皎潔月色傾瀉,那道背影也一如既往。
不過許元在那一瞬之間似乎看見這父親似呼氣般的嘆息.
初夏的夜依舊微涼,殿門口的一老一少安靜的站著,
目送許殷鶴消失,華鴻隨后輕哼了一聲:
“穩(wěn)定收益不要,非要冒險,可惜這么好的一個苗子了。”
許元沉默良久,嘆息著搖了搖頭:
“高風(fēng)險,高收益。”
華鴻輕笑一聲,瞇瞇眼打量著許元的表情:
“看不出來你這壞種還挺悲天憫人的。”
府里的這些老不死眼力皆是毒辣之極,許元對此倒是也沒有隱瞞:
“若無悲憫,那便不配為人。”
華鴻蒼老的皺紋抖了抖,笑呵呵審視著許元: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