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不過二十余年,其中外流的武徒便已經開始霍亂鄉里。
“修者,對于百姓比妖獸更可怕。”
許元略顯訝異的笑道:
“你常年呆在軍中,竟然也知道地方匪患?”
“本宮為何不知?”
李清焰很是古怪瞥了許元一眼,低聲說道:
“以前北封城里就很多這種由閑散武徒組成的俠團在活動,即便是那些有官府背書的大中型俠團,里面的很多人手里都沾染過良善之血的匪徒強人,更別提那些未登記在冊的武徒。”
說到這,
李清焰微微勾了勾唇角,沙沙的聲線帶著一絲好笑:
“而且,那些人居然有臉把自己稱作游俠。”
“可不止游俠”
許元莞爾一笑,輕聲補充道:“南方很多郡縣的野外已經開始有武徒借著從武館內學來的功法,開設門派,收攬弟子。”
李清焰眼神古怪,常年待在北境的她不知此事:
“一群凝魂都未至的武徒竟然敢開宗立派?”
許元聳了聳肩,輕笑:
“有功法就能立派,不過那種低級的功法,你直接把它們理解為聽話的山匪就行;
“當然了,
“他們自己不認為自己是山匪,而是
“世俗門派。”
自數十年前天安武館設立,給底層百姓了修煉通道后,那些或被淘汰,或未選擇進入軍中的武徒演化至今,已然有了所謂的“武林江湖”的雛形。
“世俗門派?”
李清焰聽到這話,一雙赤瞳閃爍著利芒,聲音帶上了一絲軍武的殺意:“地方官府不管?長此以往,這可是動搖我大炎統治根基。”
“.”
許元眼眸閃了閃,略微有些驚異于李清焰作為一個武將的政治素養,但旋即想起對方皇朝公主的身份也便釋然。
說實話,他曾經也不知道這些東西。
不過誰讓他爹是權傾朝野且護犢子的宰相呢?
與京城其他三少重逢于勾欄之時,他與次相之子龔元增所開的玩笑并非是戲言。
由于他老爹書房設置在相府的內庭之中,他這老三平時是可以隨意進出的。
小時候可以,現在更可以。
待在帝京那一段時間,他光明正大的進去看了很多大炎皇朝的中央機密奏折和內參。
有的時候甚至還會那老爹一起看。
父子倆一言不發的坐在案桌前,那邊剛看完批注放下,許元他這邊就立刻撿起來瀏覽。
也因此,許元現在很清楚的知道如今大炎的局勢。
天安武館以及陣紋司等基礎修行館所的設立讓底層百姓有渠道接觸修行之路后,大炎整體的國力一直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增長。
更多的修者,
更多的陣紋師,
更多的煉藥師,
更多的靈藥培育師,
更多更多。
這些人才如同軍用甲級妖獸一般,拖著大炎帝國在強盛道路上一路狂奔。
不過這種國力的增長速度其實更快,可以換上軍用甲級的飛行妖獸做“引擎”。
天地之間的源炁在不斷潮涌,而且以如今大炎整體的修煉資源的產出是完全可以供給更多百姓進行修煉。
但這種苗頭卻一直被朝廷和宗門一同壓制著,依舊在大范圍的把控壓制著修煉功法的渠道,尤其是高階功法。
大炎的生產力在被頂層建筑牢牢的壓制。
但可惜生產力這玩意一旦放開了,頂層建筑也不是說壓制就能壓制的。
就如同令李清焰警惕的世俗門派。
這種世俗門派只要出現一個,那便會緊接著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待到大范圍出現,便會導致底層的武者在未來的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