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而走到房內(nèi)檀木矮桌前的蒲團(tuán)旁坐下:
“對了,洛小姐,我記得劍成兄似是與你一同長大?”
“.”
洛慶鳳忽然沉默,垂著眼簾卻是沒有應(yīng)聲。
亂軍之中,喊殺震天,他滿臉是血,卻笑著讓先她走的畫面仿佛刻入骨髓。
弱冠之禮時
那家伙對她說過,
他,愿意為她做任何事。
包括死。
沒想到如今卻一語成讖.
傅清野看到她臉上的神色,幽幽一嘆,沉默著取出了一壺酒液,兩只銅杯,給自己倒上一杯,輕輕飲下:
“洛小姐你也不要過于傷心,你能活下來,應(yīng)當(dāng)是劍成兄想見到的。
“而且只有活下去,我們才有機(jī)會報仇。”
洛慶鳳走到檀木矮桌的另一側(cè)端然跪坐,抿了抿唇,勉強(qiáng)一笑:
“宗門危亡,怎容兒女私情。”
傅清野桃花眼中閃過一抹憐惜,不著痕跡的給她面前的青銅酒盅倒?jié)M,幽幽的低嘆道:
“看來當(dāng)今圣上大限將至的傳言是真的,不然朝廷也不可能如此急切。”
洛慶鳳瞥了酒杯一眼,纖長的細(xì)指將其拿起,放至嘴邊。
傅清野沒有去看,只是面色凝重的自斟自飲著,等待著對方將毒酒飲下。
而就在洛慶鳳紅唇唇間輕觸杯壁之時,一道明潤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廂房外的露臺上:
“清野,出來。”
“.”洛慶鳳動作一滯。
“.”傅清野心中一涼。
對視一瞬,
傅清野緩緩站起了身,對著洛慶鳳笑道:
“傅某師尊來了,不若一同外出去見見?”
洛慶鳳眼眸閃了閃,放下酒杯,頷首,同樣起身:
“慶鳳確是許久未見過劉前輩他了。”
說罷,傅清野收取酒壺酒杯,心中沉重與洛慶鳳一同朝著閣樓外走去。
閣樓之外,露臺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發(fā)髯皆白的青年。
傅清野與洛慶鳳同時躬身一禮:
“師傅(劉前輩)。”
劉廣白,萬藥門三長老,貌若青年,一身月牙白錦袍,身形清瘦,容顏如畫,說不出的雍容雅致。
功法藥物駐顏,年已過百,卻不見蒼老。
他看著洛慶鳳微微一笑:
“鳳丫頭,你與清野所說之事,本座方才已經(jīng)聽見了,此番宗門大事,今日便替你轉(zhuǎn)告給萬老頭。”
洛慶鳳呼吸一緊,正欲頷首行禮,卻被對方用源炁拖住。
劉廣白笑意溫潤:
“禮節(jié)就不必了,本座找清野有事,你在此繼續(xù)歇息吧。”
洛慶鳳低眉頷首:
“是。”
而待她再度抬眸之際,眼前兩位男子已然消失不見,重回屋內(nèi),瞥了一眼方才欲飲酒案桌,心間無力的黯然輕嘆。
小雪紛擾,兩道身影在繁華的市井之上虛空飛馳。
看著前方有著“藥王”雅稱的師尊,傅清野帶著一抹試探:
“師尊.您多久來的這廣陽府?”
“昨日。”
“那師傅你方才聽見了?”
劉廣白回眸瞥了他一眼:
“你想殺那丫頭?”
傅清野眼眸閃爍片刻,自知否認(rèn)無用:
“是,她帶來情報對于徒兒太過危險。”
“做的不錯,成大事當(dāng)有此果決。”
“可為何師傅您.”
“情況有變。”
劉廣白聲線悠悠,低聲道:“為師收到情報,朝廷那邊是故意留著她報信的。”
“什么?”傅清野一愣。
劉廣白眼神閃過一抹好笑:
“你也不想想她不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