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之意,還望父皇明鑒。”
李耀玄看著眼前跪著的太子,緩緩俯身將其扶了起來,近距離看著他的眼睛:
“玉成你這么緊張作甚,朕也只是說說而已,筠慶對于你這太子而言無異于左膀右臂,將其送走雖然能讓他遠離朕的視野,但同樣也算是在昭淵面前自斷了一臂。
“讓朕來猜猜,
“這事就算你不說,筠慶大概率自己也會找上朕來,畢竟那小子從小就這種怕麻煩的性格?!?
說著,
李耀玄那雙銳利眼底忽地閃過了一抹柔和。
他記得,當初這些小崽子們闖禍之后,潤得最快之人每每都是李筠慶那小子。
在其他皇子挨板子的時候,那小子都已經跑回母后身邊躲著了。
柔和一閃而逝,李耀玄將李玉成扶起后便又坐回了床榻。
緊了緊身上的皇龍袍,老者透過窗欞望向外界那一望無垠的天穹,嘆息著說道:
“朕,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許殷鶴.”
話落無聲,李耀玄沉默了數息之后,忽然低低笑了兩聲:
“呵呵呵看來朕還真是老了呢,竟然開始懷古傷今了?!?
看著那坐于床榻自言自語的佝僂老者,李玉成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復雜,細弱蚊蠅的出聲:
“父皇.”
話說一半,李耀玄那如刀般的視線便掃了過來,李玉成腦子瞬間清醒,直接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這位父皇,不需要任何安慰與憐憫。
他既然已然做了,便不會后悔。
方才之言,僅僅只是他年近古稀的感嘆。
而且,皇族也注定了不可能成為相府那樣家庭。
李耀玄收斂了一切的神色,面無表情的輕聲道:
“你的態度朕已經知曉,筠慶之事,朕允了?!?
李玉成跪地一禮:
“謝父皇。”
李耀玄并未立刻讓李玉成離開,指尖輕輕敲了敲床榻上的矮腳桌案,輕聲問道:
“你昨夜出府去了哪?”
李玉成垂落的眼眸瞳孔略微一縮。
他知道這父皇了解他行蹤,但卻他沒想到這父皇會有此一問。
類似昨夜之事已然發生了數起,在幾經試探之下,按照他的判斷,這位父皇應當是默許了他的這種行為。
此時提及
心思電轉,李玉成無法揣測到這位父皇的天心,只得硬著頭皮,如實說道:
“兒臣.去見了兵部侍郎之子?!?
“王先之?”
“王立成。”
“王玉錢的那個私生子?”
“是?!?
“看來昭淵確實把你逼得有些急了,竟然自降身份去見一介私生子?!?
“.”李玉成。
父皇話語的直接,讓他有些難以接話。
但袖袍下的手掌略微攥緊后,李玉成還是輕聲說道:
“人的才能不應以出身定高低?!?
“嚯?”
李耀玄見到對方頂話,輕輕笑了笑:
“僅僅一夜的相談便能讓你這太子給朕頂嘴,看來你對那人的評價頗高呢?!?
“兒臣只是實話實話。”
“罷了,這些都不重要?!?
李耀玄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你這想法倒是不錯,只是可惜似乎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給你去埋子布局了,即便將那人招攬留作在相府的暗子,也大概率用不上的?!?
“.”
聽到這話,李玉成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異色。
他感到了這父皇話里暗話點他。
需要時間布局的暗子用不上,換而言之,他若想要保住太子之位,那便得要借助不需布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