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姓大漢輕輕搖了搖頭,眼神略顯復雜。
夢魘。
三公子的行徑一點一點的在這丫頭心中堆砌成了夢魘心魔。
輕嘆了一口氣,黃姓大漢輕柔勸說道:
“你這丫頭也別太過執著,就算許長天沒死,憑現在的你又能對他做些什么?”
說著,他伸手入懷,將那盒胭脂拿出:
“行了,這是那位公子給你的,方才你應該也應該聽到了,就不用我多說了。”
許夢溪默默的盯著那胭脂看了一瞬,搖頭道:
“我用不到這東西,黃大哥還是拿回去送給嫂子吧。”
“這可是人家的心意.”
“我說了不要就不要,先走了。”
“呵死丫頭。”
帝安城街市上依舊如往日般熙然喧鬧。
很顯然,民間口口相傳的緩慢傳播方式并未讓淮玖巷的變故尚未波及到詔獄附近的街區,不過街道上巡邏的城防司士兵倒是森嚴了不少。
時間已然過晌午,晚冬的暖陽高掛天際,街道兩側雪白積雪逐漸融成了浸染泥土的污冰。
出了密偵總府,許元并沒有想著立刻趕回相府。
因為他現在應該很扎眼。
密偵司那邊程序雖然走完了,但卻不代表沒人會調查他。
雖然秦家二少明面上是一個紈绔,他敗于同階他之事并不會有太多人引起重視,不過搏殺時他所展開的魂霧太過于詭異深邃,應該會有不少人對他的身份感到好奇。
一邊如同尋常入京的旅客一般沿著街市一路吃喝玩樂,一邊等待著家里來人接他回去。
自帝安城內頗為出名的“源味居”用過午膳回到馬車,許元一邊用錦帕擦了擦唇角殘留的油漬,一邊沖著白慕曦傳音問道:
“慕曦,現在后面有多少尾巴跟著我們?”
輕手輕腳的關上車門,街市的喧囂瞬間隔絕。
白慕曦透過車窗瞥了一眼外邊車水馬龍的街道,輕聲回道:
“四個。”
“吃個飯的功夫就又多了一個么?”
與小白核對了一下信息,許元放下錦帕,瞥著窗外輕笑道:“沒想到跟著我們的人居然會這么多”
說著,許元話鋒一轉,低聲吩咐道:
“不過算算時間家里的人也應該已經到了,先沿著這斐字街繼續走,過了這條街再走一回便是那些朝堂的聚集地,那邊會冷清很多,這些尾巴顧忌也會多一些,不可能再跟這么近。”
“是”
小白輕輕應了一聲,思索一瞬,猶豫著問道:
“公子不需要我去提醒一下他們么?”
“提醒?”許元挑眉。
白慕曦快聲解釋:
“我們本就沒有仇怨,找上一名暗探釋放炁機,驅散他們。”
許元笑著搖了搖頭:
“若跟著我們的人都只是宗師修為,你這辦法倒也有效,但問題是可不止宗師在跟著我們啊。”
白慕曦柳眉瞬間促起:
“有源初?”
許元手指輕輕點了點車窗:
“嗯,用膳之時坐我們對面的那個富態中年人就是個源初。”
他的靈視雖然穿透力極強,但受限于修為,范圍并不算大,感應不到那些遠遠吊在后面的窺視者。
發現
那名源初還是因為對方藝高人膽大,直接在方才那小食店中偽裝成商客坐在他對面用餐。
“就一個?”白慕曦心中估量。
許元看出了白慕曦心中所想:“別節外生枝,家里的人能考慮到這點。”
“.是。”
白慕曦聞言立刻垂眸應聲,道:“不過如此興師動眾,就是不知是皇族還是宗盟了?”
帝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