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黃沙,夕陽西下,余暉將巨石的殘影映入逼仄的溶洞。
在石影的盡頭,一只白皙的裸足赫然入目。
一位渾身赤裸的少女靠坐巖壁,身子蜷縮,微微顫抖,層層疊疊的龍鱗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若隱若現,腰腹處一片血肉模糊,絲絲縷縷鮮血自她身下蔓延而出,猶如蛛網般流淌了一地。
而她的身側,躺著數十片燁燁生輝的染血龍鱗。
伴隨著又一片破損的龍鱗落地,白沁清強行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絲毫聲音,但疼痛依舊讓她那小巧的足趾猛地攥緊。
殘缺的龍鱗不會愈合,只有將這些被打爛的部分強行拔除才會重新生長。
巖洞寂靜,一時之間只有少女那因為吃痛而急促的呼吸。
處理好傷口,白沁清撐著膝蓋從地面掙扎著站起,一邊一瘸一拐的朝著洞外走去,一邊取出了一件袍裙披上。
她不是很理解為什么妖要像人族一樣穿衣服。
即使化形,她們終究亦是妖族。
但自她誕生意識開始,但古淵內部的各大妖族就一直在朝著盤踞在中土的人族靠攏。
不管是風俗習慣,還是權力架構。
尤其是化形之后的大妖。
她們要開始學習穿衣服,要習得禮儀尊卑,學習各種體制,學習各種曾經不屬于古淵的虛偽。
老爹告訴他,只有學習人族的這些長處,他們妖族才能有一日重新入主中土。
雖然由于妖族天生的各種局限,這種改變的進程異常緩慢,但古淵內的一切確實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古淵內部能夠承載的妖獸數量在逐漸變多,每一年沖擊大炎邊防線的妖獸都在逐年攀升。
但她終究是不喜歡這種壓抑,就像族內的很多的長輩一樣不喜歡。
可這是白帝強行推行的命令,亦是各族族長點頭應允的“政令”。
心中想著,白沁清一腳踩在了巖洞外的黃沙之上。
黃沙碎礫,因為日照而滾燙,踩上去很舒服,但她的目光卻被巖洞一旁的一道身影吸引。
下意識的,
白沁清想要上去輕蹭對方臉龐表達親昵,但卻還是忍住了。
恭敬地朝著那名中年男人行了一禮,白沁清垂著眼簾低聲說道:
“父親,您來了?!?
白帝輕靠在巖壁之上,瞥了少女一眼,略微頷首:
“嗯,我在附近有事情要處理,感應到你使用祖印便過去看了一眼?!?
聽到這話,白沁清清美的龍眸中泛起了一陣漣漪,聲音變得急促:
“我我在那里找到了星兒的化龍精,父親父親你應該也感應到了吧?”
說著,少女語氣略微低沉,眸中閃過殺意,用力攥緊了手掌:
“星兒他果然還是死在了人類手里?!?
白帝的聲音很平靜,收回了放在女兒身上的視線,輕輕的回道:
“我確實感應到了。”
“那星兒的化龍晶”
“沒拿回來?!?
“???”
白沁清有些愕然的看著眼前父親,眼神不可思議。
她不理解為何那些人能夠攔下父親。
白帝輕輕的搖了搖頭,緩聲說道:
“那個人類身旁跟著監天閣圣女,那個圣女的強大有些出乎我的預料,若是強行與其在那里交戰,恐怕會影響大局,讓其他人漁翁得利?!?
說到這,
白帝的目光忽地望向了那被大漠殘陽染紅的天穹,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說對吧,秦珂?!?
聲音落下,鴉雀無聲。
白沁清下意識朝著自己父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