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眼力,我這傷勢雖重,但若使用秘術,還是能夠幫上先生的。”
聽到這話,許元心間閃過一抹好笑。
這些搞情報的怎么都這么厚臉皮?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非但不主動交代受傷原因,還想反過來刺探他在西漠的謀劃。
輕緩叩擊桌案的指尖略微一頓,整個廳堂瞬時落針可聞。
數息,
許元彎眸笑著,慢條斯理的問道:
“我來此西漠已有數月,此地局勢雖然動蕩,但能夠傷及沐先生你的人也就那幾個,不知先生先前外出是遇到了其中的哪一位啊?”
話落,一時沉寂。
沐青意識到來者不善。
而一旁聽著二人對話的周琛直接想把頭埋進地底。
他這個局外人都聽出了三公子對自己這頂頭上司那濃濃的不信任。
這是個什么情況?
自家上司不作為,不會是因為跳反吧?
周琛已經有點流汗了。
不過未等他多想,沐青便已然輕嘆著解釋道:
“沐某在西澤洲明面上的身份乃是鎮西府客卿,如今鎮西侯正與韃晁人在漠南都轄府對峙,前段時間沐某受邀前去掠陣,戰陣之上難免有意外發生。”
“這邊都亂起來了啊.”
對于這個解釋,許元蹙著眉頭輕聲呢喃。
由于雙方的信息差,沐青已經暴成鐵狼。
不過這對方編得這個理由挺不錯。
篤定了作為“外來強者”的他不敢去軍陣附近溜達,畢竟十萬人以上的軍陣一旦成型,主將隔著百八十里便能把你鎖定。而且就算事后試圖去找鎮西府核實,牧氏商會那邊也會替沐青打掩護。
許元略微思忖之后,決定還是先留著這位內鬼。
雖然不清楚這沐青為何背叛相國府,但內鬼這玩意一旦暴露,那便失去了其最大的威脅。
相反,若是利用得當的話,興許還能反過來起到大作用。
思緒間,許元抬眸看向了沐青那隱藏于兜帽下的眼眸:
“沐先生,如今大漠動蕩,我也就不廢話了,相國遣我來此是有兩個目的。”
一邊說著,許元緩緩抬起了兩根手指,收攏中指:
“其一,處理你們西澤洲黑鱗衛體系內的細作。”
沐青聞言眼眸略微一凝,剛想要對此事作答,卻不想許元直接擺了擺手,直接話鋒一轉:
“不過經過我這幾個月探查下來,似乎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沐青摸不準對面的錦袍青年到底知曉多少,但卻知道多說多錯,只是低聲問:
“先生你的意思是”
“直接放棄整個西澤洲。”
“.”沐青。
“.”周琛。
黑鱗十四司雖受婁姬直接管轄,但想要裁撤其中一司,那婁姬的話分量還不夠,得相國大人的命令。
沐青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詞,蹙著眉頭說道:
“此事恕難從命,要么先生拿出確切證據,證明放棄西澤洲的必要性,要么先生拿出相國的親令.”
“叮咣!”
許元沒有說話,直接將另外一塊令牌扔在了桌案之上。
令牌青黑,蟠龍點睛,環繞著一個鶴字。
相國親令,見令如見人。
沐青望了一眼周琛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桌案上的令牌,咽了口唾沫。
他媽的。
眼前這人的身份到底有多高?
以前在帝安的時候也沒見過啊
許元平靜的盯著沐青,緩聲說道:
“宗門蓄謀已久,你們西澤洲黑鱗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