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讓她進入了軍中,這算什么事?”
“我覺得估計是想要培養(yǎng)她,但這浪子回頭的時間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紈绔就老老實實當紈绔唄,突然掌兵不是害人么?”
“那女人也就是命好,生在了侯府。”
這些話語如同細針一般刺入她的心房,但這些李君武也都能夠接受。
這些抱怨都是來源于她以前的所作所為,是能夠通過努力一點一點扭轉的,但如今許元所訴說的話語直接如同一柄尖刀把她整個人切成了兩半。
細縮的黑瞳不斷搖晃,李君武呼吸一點一點的急促。
是她害得鎮(zhèn)西府分裂。
是她讓那些原本忠于父親的人有了二心。
在李君武逐漸下垂的視野中,許元的食指緩緩松開了按住的紙卷。
立刻抬眸,卻見許元已然轉過身,朝著堂外走去。
一邊走,許元一邊平靜的說道:
“你也不必那么擔憂,盧柏鄒這話也可能是臨死前刻意編出來惡心人的。”
李君武看著他的背影,一些不明不白的情愫上涌,聲音維系著平靜:
“盧柏鄒跟了我父親一輩子,無妻無子,沒有理由在臨死之前對那些宗門忠誠。”
許元停駐下腳步,半轉過臉頰:
“那這話和那些名單應該是真的了。”
李君武輕咬著牙關,應道:
“嗯。”
許元轉過身子,忽地一笑:
“那光看這一點,咋倆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你不會認為相府的那些高層會無腦支持我吧?”
許元的語氣很是灑脫,低聲說道:“想要讓那些高層信服,哪怕有我爹在上面壓著,我這個曾經(jīng)的紈绔也是得一點一點的積累威望的。”
說著,許元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半開玩笑道:
“而且,我面臨的問題可比你還大,畢竟,我家可比你家有錢多了。”
“.”
看著他嬉皮笑臉模樣,李君武有些忍俊不禁,但這抹情愫閃過之后,便是無盡的落寞:
“你和我不一樣,我.沒法做到像你一般。”
“這世上不存在生而知之者,你從未學過類似的技能,怎么可能處理得來。哦,我父親除外,他好像是從六歲還是七歲就開始布局奪權了。”
“那你呢?”
“我也不是生而知之者,但情況比較特殊。”
許元略微沉吟,低聲說道:“你是知道的,我家經(jīng)常會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什么尚書,什么大理寺卿,什么王侯也都是經(jīng)常打交道,耳濡目染之下肯定比你這質子的見識要多得多。
“而且,我爹基本都不會避諱我們,相府的卷宗在我小時候從來都是隨時查閱。”
說到這,
許元面露了一抹尷尬:
“額也有例外,那些卷宗被我拿出去賣了十幾份過后,我就進不去了,不過這事也得怪你們。”
聽聞此言,李君武啐了一聲,吐槽道:
“你們三個自己喜歡裝大頭,與本姑娘何干。”
許元聳了聳肩,抬手指了指身后,笑道:
“總之能力這種東西是可以鍛煉出來的,就拿剛才舉例子吧,這種逼宮奪權的戲碼,我家內參庫里收錄了大概幾百份案例,通讀一遍,怎么也能找到解法。
“所以啊,
“人都是一點一點成長,君武你不用那么自責。”
“.”
李君武安靜了片刻:
“.你說這么多就是為了安慰我?”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