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靜的思考著對策。
牧糯原本很喜歡這種感覺。
冷靜的思維,縝密的計策,合理的圣源分配讓他自認為已然立于了不敗之地。
但此刻陷入絕對劣勢之后,這份冷靜卻帶給了它濃濃的不適。
它在許長天思維模式中感受到了一種名為畏懼的情緒,深入骨髓的畏懼。
這讓牧糯感到惡心,因為它從未有過畏懼,但同時也讓它感到了一絲譏諷。
它沒想到這個家伙表面一直風輕云淡,心中卻這般膽小。
一個色厲內荏的人。
這種思緒剛一閃而過,牧糯便意識到了一件事。
哪怕是在這種狀態(tài)下,它依舊在冷靜的思考著,哪怕心中恐懼已經無以復加,它也依舊在尋找著破局之法
牧糯的眼神變了變。
在它的注視下,許元那淡漠睥睨的視線落入眼瞳,似是看穿了它心中所想:
“畏懼并不令人羞愧,畏懼是生靈的本能,但面對壓力要學會優(yōu)雅。”
話落,
輕輕抬手,手背斑紋涌動,四柄巨劍于許元頂空凝聚,散逸著陣陣神光對準了下方那具無頭軀干的四肢。
同源思維讓牧糯能夠猜到許元心中所想,他要將它肢解,再將它的軀干逐個擊破。
死局已定。
但意識到這一點后,牧糯那無軀的頭顱忽然笑了。
面臨死局,屬于許元的思維模式讓它心中升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這個念頭,讓牧糯終于知道眼前這個家伙為什么那么令人厭惡,為什么在面臨六圣襲城,絕對的劣勢下依舊敢于留下來守城。
這家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徒,瘋狂的賭性根植在了他的骨髓。
只不過別人賭的是錢,而他賭的是命。
致死地而后生。
望著那立于天際之上身影,以及那高懸穹頂的四柄巨劍,感受著對方思維帶來的那一縷藏在心底深處的情緒,牧糯忽然說道:
“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聽到這話,許元輕笑了一聲:
“我覺得你由你這個真正的瘋子來說這話,多少有點不太合適。”
牧糯很是平淡:
“許長天,你方才說得沒錯,吾確實模擬了你的思維,所以你知道面對現(xiàn)在的死局,我如今感受到的情緒是什么嗎?”
許元皺了皺眉。
牧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吐出兩個:
“興奮。”
許元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
牧糯見狀顯得有些訝異:
“看來對于這一點,你一直都不自知啊,你喜歡冒險,喜歡賭命,喜歡瀕臨死亡的畏懼與隨時都會死去的刺激。
“許長天,你在享受這種過程。
“這些常人看來危險至極的東西都在讓你感到愉悅。”
細細聽完,許元啞然了一瞬,低聲道:
“也許你是對的,但你現(xiàn)在說這個是想表達什么,換位思考一下,站在你的處境,我想不到任何破局的辦法?”
“真的想不到么?”
牧糯稚嫩的聲音回蕩,帶著深深的笑意:“也對,有些東西不是換位思考就能想到的。”
虛張聲勢?
許元不確定這小鬼是不是在忽悠他,但也無所謂了。
在他的魂痕空間中,牧糯存在的消亡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想著,
他抬起的右手輕輕揮下。
但出乎預料的,
牧糯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四柄巨劍將他的身體肢解,在這個過程中,魂痕沒有給許元傳來任何的回響。
這是開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