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大宗師修為,面容清秀,第一次回京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他母親的貼身丫鬟,也是行宮上唯一的下人。
見到許元走入,她沖著他行了一禮后便后退數步,轉身從偏門退下了。
許元目光劃過,最終停留在老天師身上。
是個老頭,一眼望去仙風道骨。
許元覺得真的挺難得的。
他遇到的圣人已經不算不少,外貌上了年紀的要么是冉劍離那種玩巨劍的大肌霸,要么是秦珂那種怪老頭,像眼前這位老天師這般白髯飄飄的道人還是第一次。
“噠”
“噠”
空曠殿堂,幽深靜遠,腳步回蕩。
待到許元至三丈近前時,俊美男子傳音道,含著笑意,用的女聲:
“小鬼,還記得姐姐不?”
許元腳步頓下回眸。
唐惟君沖他眨了下眼。
許元輕輕一笑,剛想回話,卻見一旁仙風道骨的老者已然起身,對著小天師呵斥道:
“惟君,不得無禮。”
唐惟君有些不情不愿的別開了視線。
老天師輕哼一聲,平舉雙手,寬大道袍無風自動,然后雙手合十沖著許元行了一禮:
“天師府荊離,見過三公子。”
一旁的唐惟君見狀,也只得不情不愿的沖著許元拱手行禮。
許元連忙沖著二人回禮,道:
“小子許長天,見過老天師,見過小天師。”
禮畢,
許元含著笑意說道:
“老天師,您不必如此見外,喚小子我為長天.”
“三公子,禮不可廢。”
話音未落,
老天師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
“老朽此次前來是想讓三公子為相國大人帶句話”
“師傅。”
唐惟君直接出聲,沒有遮掩用的女聲。
“閉嘴。”
老天師蒼老眼瞳泛起一陣淡金光芒,斜了徒兒一眼,傳音道:
“你需要讓為師提醒你,你前段時間闖的禍有多大?你想要將天師府和大瀛洲萬萬庶黎,因你一人綁在相國府之上?”
“.”唐惟君。
雖然并非本意偷聽,但聽到這傳音,許元心中不免一沉,表面不動聲色走入主位落座,輕聲道:
“老天師,請坐吧,您與父親帶的話,長天定然傳達。”
老天師白髯飄動,沒有入座,也沒有開口,只是平靜的盯著許元,眼眸金光閃爍。
唐惟君垂著眼簾,隨師尊一同站著。
整個偏殿,唯余巨鷹飛行中的啼鳴傳來。
有些話不能擺在臺面上說,也不用擺在臺面上說,雙方心里其實都明白。
沉默中,許元緩緩從主座上站起了身,低聲說道:
“老天師之意,長天已然知曉。”
老天師聞言炁機散去,遍布皺紋的面色略微一松,唇齒張合間白髯飄動,道:
“天師府廟小,容不下相國那龐大的愿景,望公子理解。”
心中嘆息一聲,許元深吸了一口氣,俯首行禮,低語道:
“您的苦衷長天心知,但家兄之事多謝老天師解圍,補償”
老天師輕輕搖頭,落座低語道:
“補償便不必了,那件事荊某并未出力,只是勸言了雙方幾句,能在監天閣主手下活著離開,是你兄長自己的能力。”
許元見狀輕笑一聲,以源炁為二人送去瓷壺香茗,道:
“小子方從西漠回來,知曉監天閣主之能,家兄雖然有一定本事,但還不至于.”
“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