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頻現(xiàn)。又降下大晟活字、大晟油墨,刊印書籍便利百倍。黃藹!”
“臣在!”
黃藹激動得渾身發(fā)抖,他一個小小的技術(shù)官,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今天卻能夠大大的露臉。
宋徽宗說:“朕欲刊行《大晟詞集》,便在這殿中排字印刷幾頁。”
刊印《大晟詞集》,排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周邦彥的作品。
等工匠們做好準備,太監(jiān)念道:“《過秦樓·水浴清蟾》:水浴清蟾,葉喧涼吹,巷陌馬聲初斷。閑依露井,笑撲流螢,惹破畫羅輕扇……”
今天要排印哪些內(nèi)容,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否則得把幾萬枚活字全部搬來。
甚至,工匠們已經(jīng)排練了十多遍,只為能在百官面前表演一番。
選字、排字速度飛快,在反復(fù)彩排之下,他們閉上眼睛都知道哪個字放在哪里。
字盤壓好之后,工匠們開始印刷。
第一頁,便印了三百份,太監(jiān)和侍衛(wèi)過來幫忙擺放。等墨跡干了,立即贈送給群臣。
康國公錢景臻,拿到剛剛印好的書頁,低聲驚嘆道:“字跡竟如此清晰,比之雕版亦不遑多讓。”
他是愛好詩詞之人,還組建了詩社。
眼見活字印刷術(shù)得到改進,立即就萌生刊印詩集的想法。
就連蔡京,拿到書頁之后,都忍不住感慨:“此法大利天下,貧寒士子亦可多多購書。”
除了清晰度,眾臣關(guān)注的,還有字體和標點。
如今只刻了逗號、句號,卻已讓大家覺得方便。特別是有老花眼的,不用再慢慢斷句,看書時能一眼掃過。
工匠們還在忙碌,鄭居中快速出列,舉著笏板說:“恭賀官家得此利器,文教之功直追三代!”
靠進獻祥瑞而當上副宰相的白時中,更是大呼道:“此祥瑞也,我大宋天命永在!”
開封府尹盛章連忙附和:“官家天命在身,大宋江山永固!”
一聲聲贊賀,一句句馬屁,把宋徽宗捧得飄在云端。
蔡京忽地帶頭下跪,再次重復(fù)“豐亨豫大”的理念。
常朝儀是不準下跪的,違背禮制,要罰工資。
但蔡京都跪了,而且皇帝還很高興,其他人敢不跪拜嗎?
蔡黨齊刷刷跪下,鄭居中和鄭黨也跟著跪,其余大臣只能陸續(xù)跪下。
看著跪拜的文武百官,看著還在印刷的工匠,宋徽宗一眼掃過大殿,有種俯視天下的俾睨之感。
宋徽宗大笑:“朱銘改進活字印刷術(shù)有功,升通直郎、權(quán)發(fā)遣知相州事。”
通直郎雖然是正八品,比之前的從八品只升了一級。
但是,這玩意兒屬于朝官!
朱銘第一次授官是選人,第二次授官是京官,第三次授官直接變成朝官。才一年時間啊。
不過,跟蔡薿、李邦彥比起來,朱銘這種升遷速度又似乎不算啥。
蔡薿從新科狀元,九個月就升為從四品。
李邦彥區(qū)區(qū)校書郎,直升吏部員外郎,還兼掌議禮局。
朱銘還是升得太慢啊!
侯蒙忍不住提醒:“官家,相州知州,此時姓韓。”
宋徽宗一怔,嘀咕道:“俺卻把這事忘了,便改為權(quán)發(fā)遣知濮州事。”
朱銘有點不高興,他想做相州知州,是奔著岳飛去的。
就算找不到岳飛,還能順手挖點甲骨文啊。
改去做濮州知州有啥用?
但韓家霸占著位置,宋徽宗如果敢換人,就是違抗先帝遺命。
一般而言,做官都需要回避籍貫。
韓家屬于特例,韓琦是相州人,卻多次擔(dān)任相州知州。而且,他的嫡系一脈,可以世襲相州知州。
韓琦的嫡長子韓忠彥,不用科舉,直接做官,資歷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