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多多仰仗三位。”
有了朱銘這句話,曹元歸、王畋、耿鼎臣頓時高興起來。
能逼得蔡黨如此調動縣官,說明朱太守很有影響力啊。他們都只有三十幾歲,而朱銘還不滿二十歲,就算蔡京再活十年又如何?他們都等得起,今天抱上朱銘的大腿,假以時日必可飛黃騰達。
這就是結黨,他們今后的身份,便是朱銘的門生故吏。
在濮州逗留數日,三人便結伴赴任去了。
秋社即將舉行,王老志主動跑來拜見。
這廝穿著一身紫色道衣,臉色不怎么好看,因為他的徒子徒孫,正在被縣官們調查。
霸占來的田產需要歸還,隱匿的田產也要登記造冊,還得給官吏行賄,避免被安上個妖人的罪名。
濮州四縣,所有道觀,被朱銘一朝打回原型!
“貧道拜見太守。”王老志端正作揖。
朱銘卻惺惺作態,拉著王老志的手說:“道長何必多禮?伱是從四品六字先生,我只是正六品上州知州。道長的官階比我高,應該我去拜訪道長才對。”
宋代的州,有七等六格。
細分實在太復雜,三言兩語說不清。只須記得,四萬戶以上者為上州,二萬戶以上者為中州,不足二萬戶者為下州。
朱銘是上州知州,正六品。
他如果調去金州任職,雖然還是個知州,卻會自動降為從六品。這種情況,要么升寄祿官補償,要么還會快速調任——如果是被刻意打壓,那就沒啥好說的了。
王老志連忙放低姿態:“太守為濮州父母,貧道也是濮州人,前來拜見父母是應當的。”
王老志怎敢擺譜啊?
他是從四品六字先生不假,但朱國祥也一樣,且朱國祥還是道錄院同知。
朱銘鏟除黃庭觀的行為,把所有人都震住了,王老志必須伏低做小說好話。
把王老志請進屋里坐下,朱銘問道:“道長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王老志小心翼翼道:“黃庭觀住持并非妖類,恐怕有什么誤會。太守旦有吩咐,貧道定然全力配合,還請太守把那些道人放了。”
朱銘說道:“我是知州,得到檢舉去抓妖人,此乃本職所在。至于把妖人抓回來,該怎么審判,卻是州院和司理院的事情。”
這番話,從制度上說得通,實際卻純屬扯淡。
曾鞏當年做齊州知州,也是全力打擊黑社會和盜賊。有個叫葛友的強盜,被逼得躲進深山,實在受不了山中困苦,主動去官府投案自首。曾鞏一句話,就把這個強盜赦免了,根本不給司法機構打招呼。
這是地方主官的特權,在遇到緊急事務之時,可以繞開既有制度。比如曾鞏赦免強盜,就是在表明態度,誘使更多強盜來自首。
王老志出言試探碰壁,只得放棄撈人的想法,繼續試探道:“秋社臨近,貧道主持秋社祭祀如何?”
朱銘點頭說:“正該請道長主持祭祀。”
聞得此言,王老志總算松了一口氣,朱銘不會對他窮追猛打。
前提是,王老志必須好生約束徒子徒孫!
接下來就是商量祭祀事宜,春秋兩社祭祀是大事。
朱銘定下規矩說:“秋社要辦得隆重,祭祀卻須從簡,其余細節,道長可自己做主。”
“貧道明白,定讓太守滿意。”王老志已經徹底認慫。
春秋兩社,都是祭拜土地神。
一個在春天播種之前,祈求風調雨順;一個在秋天收獲之后,慶祝糧食豐收。
朱銘要求祭祀從簡,是說不能勞民傷財,整個過程能省則省。又說要辦得隆重,即把活動搞大,促進民間商業繁榮。
因為在慶祝的時候,從州城到縣城,再到鄉下市鎮,都要舉辦廟會。老百姓把東西拿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