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又問:“太守對嘉王怎看?”
朱銘不屑道:“類其父也。”
張根說道:“自古未聞有親王而科舉者,非國家之福。嘉王更兼提舉皇城司,太子日夜驚懼,東宮何以自處?”
朱銘忍不住笑道:“親王做狀元,其實也非不可。但皇子做太傅,實在有違倫常。”
此言一出,張根也哭笑不得。
中國第一個太傅是周公旦,擔任周天子的老師。
太傅,帝師也!
嘉王趙楷身為皇子,卻加官太傅,做了自己皇帝老爸的恩師……
朱銘很想掀開宋徽宗的天靈蓋,看看里面腦回路是咋長的,正常人絕對干不出來這種事兒。
這一番話說出來,張根已經(jīng)明白朱銘的政治傾向。
是自己人,可以結(jié)親!
張根又問:“太守對新法怎看?”
朱銘說道:“大宋積弊已深,不變法不行。但變法之前,須整頓吏治,否則良法施行起來也成了苛政。”
“然也!”張根拍手大贊,這話說到他心坎里。
黃氏那邊,叫吃飯了。
朱銘隨著張根去飯廳,見一少女盈盈而立。
張根介紹說:“此乃小女錦屏。”
“娘子安好!”朱銘作揖問候。
張錦屏屈身行禮,微笑道:“相公萬福。”
眾人坐下,黃氏看看朱銘,又看看女兒,愈發(fā)覺得般配,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璧人。
婚事不能當面提,要么托人做媒,要么寫求親書,被拒絕了也不傷面子。
只有榜下捉婿才不管那些。
吃著飯繼續(xù)聊天,沒有再談時局,而是聊起了雜學(xué)。
沈家、黃家、張家都極重雜學(xué),比如黃氏的侄子黃伯思,既是非常有名的書法家,也是七巧板的發(fā)明者,而且還酷愛設(shè)計家具。
張錦屏家學(xué)淵源,居然懂得濕法煉銅,還仔細研究過《夢溪筆談》,甚至在自學(xué)《朱氏算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