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守城,根本不敢全力南下或東出。
只需擊敗朱銘,這五萬人就能做為機動部隊,可以帶去攻打桂陽監(jiān)奪取銀礦,也可以拉去攻打九江吞并江西。
朱銘用望遠鏡觀測敵情,鐘相大軍在結陣時,不但全軍亂糟糟的,各部銜接也異常混亂。
這個時候,如果能用騎兵,朱銘有信心將其一舉擊潰。
可惜距離太遠了,道路又泥濘,不但騎兵沖不起來,步兵過去也得好半天。
鐘相磨磨蹭蹭整軍完畢,再前移一段距離,又重新進行整隊。接下來沒有立即進攻,而是抬出平夷砲進行組裝。
他兵變造反的時候,從王稟的戰(zhàn)船上,弄到一些床子弩和小型回回炮。
床子弩跟弓箭一樣陰雨潮濕天氣沒法使用。
倒不是什么弓弦變軟,而是弓膠變得不穩(wěn)固,過了雨季必須重新補膠。
平夷砲的輪子會陷入泥濘中,無法整體移動,只能拆解了抬出去組裝。
朱銘當然也有這玩意兒,兩軍交戰(zhàn)之初,便是大量平夷砲對轟。
與此同時,鐘相兩翼各派一萬大軍,緩緩繞向朱銘大陣側方,他要憑借兵力優(yōu)勢,明擺著搞三面圍攻。
“敵軍的嚴字旗最亂,軍容不整,號令遲滯?!蓖醴A用望遠鏡仔細觀測說。
王淵揣測道:“陳子翼和韓世忠在枝江那邊,擊敗的便是嚴字旗、李字旗。眼前那些嚴字旗敵軍,可能是重新整編的,甚至可能是入伍不久的新兵?!?
張鏜則說:“鐘賊只曉得陰雨泥濘天氣,我軍的騎兵、火器、弓箭不好發(fā)作,卻不知鴛鴦陣戰(zhàn)力倍增。不管他精銳還是新兵,遇到鴛鴦陣都一樣!”
鴛鴦陣自然不可能憑空提高戰(zhàn)力,但泥濘路滑,楚軍移動速度緩慢。而鴛鴦陣只需固守面對移動緩慢的敵人,可以從容不迫的結陣殺敵,打起來反而比正常情況更輕松。
平夷砲對轟近四十分鐘,砲戰(zhàn)終于結束。
不是雙方投石車全砸爛了,而是鐘相的石彈消耗一空,朱銘這邊的石彈反而還剩不少。
楚軍三面緩緩前進,朱銘的砲車繼續(xù)投彈。
當面的兩股楚軍,陸續(xù)被石彈砸中,無論將官如何鼓舞士氣,都顯得慌亂不安行動遲滯,甚至有士兵轉身逃跑。
鐘相怒急,親自下令處死逃跑士兵,這才重新整隊往前移動。
敵軍漸漸接近,朱銘的砲車兵全部撤回。
正面楚軍的主將是鐘義,這位老兄是鐘相的胞弟,不但做了大楚國丞相,上個月還被晉封為蜀王。
如此王號,在惡心誰不言而喻。
兩翼的楚軍統(tǒng)率,分別是夏誠和黃佐。
在另一個時空,夏誠寧死不降,黃佐則投靠了岳飛。
其余投靠岳飛的將領,如楊欽、劉衡、金琮、劉詵、嚴奇等,此刻有一半都在江陵戰(zhàn)場。他們是岳家軍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們改良的水軍戰(zhàn)船和戰(zhàn)法,更是影響了整個南宋和元朝水軍。甚至連朱元璋和陳友諒的水軍,也殘存了這些人的戰(zhàn)斗方式。
楚軍移動之際,鐘相又派楊欽、金琮,各率五千人陳兵前軍和兩翼之間。他們屬于機動預備部隊,在友軍不穩(wěn)時進行救援。
鐘相估計讀過《武經(jīng)總要》,而且還知道變通,把防守型的牝陣,稍作變化用來進攻。
排兵布陣沒啥問題,可惜不注重練兵,或者說沒時間練兵。勉強能排列陣型、明白號令了,便直接拉去打仗,幾場實戰(zhàn)之后,活下來的便是“精銳”。
朱銘的營盤只有寨墻,沒有挖掘壕溝、修筑壁壘。
這是因為他沒想過依托營寨防御,巴不得鐘相主動來攻打。若真設有壕溝和壁壘,這一場野外大戰(zhàn)根本不可能打起來,鐘相腦子進水了才去進攻堅固營壘!
鐵蒺藜還是要撒的,混在泥水當中不易辨認,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