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滅不完,也死得越多越好,免得眾口一詞舉報他私吞財貨。
袁懋很快被抓住,連砍幾根手指,這貨什么都往外說。
范瓊分兵去取藏起來的財貨,自己沖向鄆王所在房間,負責看守的侍衛早就逃了,他一腳便將房門給踹開。
朱瑛已經給趙楷松綁,聽到外面的廝殺聲,鄆王全家都躲在里面瑟瑟發抖。
房門被踢開時發出巨響,趙楷嚇得藏到桌子下。等看清進來的是范瓊,趙楷立即大呼:“范將軍救我,這些侍衛要謀害本王!”
范瓊喜道:“果然是鄆王,把他綁起來!”
被綁了半宿的趙楷,手腳都還麻著呢,又被繩子給五花大綁。
大箱大箱的文玩字畫,被士兵搬到花園里堆放,這些都是袁懋讓人打包好的。此類寶物不便脫手,拿出去售賣肯定惹人注意,范瓊打算全部獻給朱元帥。
至于袁懋和侍衛偷運到外面的寶貝,則可以悄悄的私吞掉。
……
城南,國子監書庫,朱銘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十年前,黃藹是從九品書庫主簿。
十年后,黃藹還是書庫主簿,只不過寄祿官升了兩級,順便兩鬢多了一些白發。
從混亂發生的那刻起,國子監書庫的官吏和工匠,就按照黃藹制定好的計劃,帶著家人和親朋好友來此避難。
一旦有亂兵亂民接近,眾人便齊聲高喊:“俺們是朱元帥舊日下屬,誰敢過來就要殺頭!”
還真就無人敢騷擾!
“進城了,義軍進城了……”
聽到外面傳來喊聲,黃藹兩腿一軟,便坐在地上發呆。
“爹,快去迎接朱元帥。”兒子提醒道。
黃藹立即又有了力氣,帶著諸多校對、印刷和刻字工匠出門。
朱銘的大軍從東西南三個方向進城,他自己走的是南熏門。
城外已經跪了一地,名義上的左相徐處仁不在場,領頭者是從頭到尾搞事情的吳敏。
攛掇著聯金剿賊的白時中、趙野等人,全都趴跪在地上屁股朝天。
秦檜猶豫數秒,也準備跪下去,卻見黃龜年正在作揖,于是也挺起膝蓋改為作揖。
卷入政斗漩渦,很多人的性格都會大變。
入京前剛猛正直的聶山,做中樞重臣僅三個月,就已經變得趨炎附勢了,此刻毫無心理負擔的給朱銘跪下。
朱銘的臉色非常難看,斥責道:“爾等皆偽宋重臣,連基本秩序都不能維持。城內混亂不堪,至今大火未息,也有臉出來迎接!”
吳敏說道:“元帥郎君容稟,徐處仁、種師中、張叔夜等人,正在城中平息混亂、安撫百姓。我等害怕怠慢元帥郎君,才先行一步出城迎接。”
李邦彥走到朱銘身邊,嘀咕道:“這人便是吳敏。”
朱銘冷笑道:“我當然認識他,請御筆第一人嘛。我做探花郎時,他已是左司郎官。”
吳敏聞言色變,連忙辯解道:“郎君息怒,御筆非小臣所請,乃那奸臣蔡京請來的。”
宋徽宗通過御筆下中旨,繞開三省直接治國,開啟混亂不堪的政治生態。
而蔡京第一次請御筆,就是為了給吳敏升官。
當時吳敏的資歷不夠,被劉正夫攔著不讓他充任館職。蔡京就請皇帝御筆特招吳敏上殿,從此拉開御筆治國的序幕。
“請御筆第一人”的頭銜太過誅心,一旦坐實必史書留名,吳敏將成為宋國滅亡的責任人。
這口鍋太大,吳敏不愿背,必須推給蔡京。
“拿下!”朱銘面無表情道。
吳敏瞬間渾身癱軟,被兩個軍士按在地上。
白時中和趙野嚇得不輕,偷偷朝著李邦彥打眼色,臉上皆帶著哀求之意。那意思非常明顯,想讓李邦彥幫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