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憐她孤苦,想讓我明日去接她過府。等我接了她回來,再同你回門。”
話的時候,卻一直看著藺云婉明艷的臉頰。
她臉色淡淡的,居然當場就答應了:“好。”
陸爭流有些詫異。
還以為她多少會不高興,或有些受傷的模樣,卻一點都沒想到她會是這般風輕云淡。
藺云婉抬眼,冷淡問道:“世子還有事?”
“……沒事。”
藺云婉也很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無事,世子請回吧。”
陸爭流也算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身份又貴重,從養得心高氣傲。
還沒見哪個女子敢這樣對他甩臉子!
二話不就走了。
藺云婉緊緊地攥住了手里的茶杯,暗暗切齒。
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早早一家團聚,她自然要成全!
不光要成全,還要他們一家三口聚得光明正大,人盡皆知!
萍葉沒看出兩人的交鋒。
她只顧著抱怨道:“什么了不得的侄孫女,竟還要世子親自去接,連夫人回門都要往后推一推。”
桃葉則憂心道:“夫人,世子難得過來一趟……”
藺云婉明白她的憂慮,內宅女子一生的依仗,不過是枕邊男人而已,沒有別路可走。
前一世她便是這般想,所以不論陸爭流怎么冷落她,她始終看在他是她丈夫的份上,主動與他求和,為武定侯府鞠躬盡瘁,照顧慶哥兒盡心盡力,將自己一生的心血都付諸于和他有關的事,結果卻落那般凄苦下場。
她斷不會再重蹈覆轍!
怎么過都是一輩子,她不會再將精力耗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藺云婉溫聲安撫丫鬟:“我能在夫家立足,靠的又不是夫婿。”
萍葉很自豪地笑:“那當然,夫人靠的是您自己。世子不在家的時候,您就能夠為自己掙一份體面尊榮,這武定侯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個不敬重夫人?”
事實確實如此,目前是陸家離不開夫人,而不是夫人離不開陸家。
桃葉心里鎮定了許多。
次日,陸爭流出發去京外接人,藺云婉沒有去相送。
早上睡足了起來,丫鬟過來回稟:“夫人,二少爺昨夜歇在了老夫人院里,大少爺在前院。”
“慶哥兒已經宿在與壽堂了?”
“是。”
陸長弓和陸長宗進府之后,陸家一直沒正經管他們。
藺云婉前世一直以為,慶哥兒性格活潑,為人機靈,很合老夫人的眼緣,這才受寵。她這個當養母的還十分為養子高興。
如今才看明白,什么合眼緣,老夫人那是打心眼里疼自己嫡親的重孫,卻將她傻子一樣蒙在鼓里!
只怕慶哥兒被偏寵的日子,還在后頭。
“這些日子,長弓少爺在前院都在干什么?”
“回夫人,長弓少爺每天都清早起來練字。”
藺云婉十分驚訝:“練字?”
丫鬟道:“是。管事們給兩位少爺備了墨紙硯,長弓少爺已經自己開始練上字,這會兒都練半個時辰了。”
府里都是捧高踩低的主,慶哥兒這么快就得寵,底下的人不知道正怎么捧著他,哄著他,在這種落差下,陸長弓居然還能不動搖地堅持練字。
“這孩子心性倒是堅韌。”
藺云婉喃喃一句,不禁想起前世的事。
她挑陸長弓做養子,并非毫無緣由。
上輩子病入膏肓之后,掌家大權全都交了出去,身邊得力的人,也被清除干凈,她成了一個失勢的主母。
陸家雖讓她住在偏遠清凈的大院落里,不過是份鮮花著景的體面而已,伺候的人早就不盡心,她在下人面前都不上什么話了。
那時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