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到冰窟,慌張地問:“夫人欺負你了?”
慶哥兒搖搖頭。
他心里清楚,好像那也不叫欺負。
“寶兒姑娘,老夫人禮完佛要回來了?!?
嚴媽媽在外面催。
葛寶兒應了一聲,沒多久,老夫人和嚴媽媽一起進來,她也得回自己的院子了。
她在廂房里輾轉反側。
藺云婉雖不知道慶哥兒真實身份,可她對慶哥兒的第一印象畢竟不好。
更叫人憂心的是,藺云婉真的能教好慶哥兒嗎?
不管怎么樣,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第二日,葛寶兒依然早起,給陸老夫人做早膳。
她手藝確實好,從前能靠這一手廚藝,養活自己和兒子,拿到老夫人跟前也是夠看的。
“吃慣了府里重料的,偶爾吃一吃這些清淡的,胃里、心里倒還舒服了些?!?
陸老夫人吃好了,心情也好,隨口夸了葛寶兒一句。
葛寶兒抿唇笑了笑:“您要是喜歡,寶兒以后每天都給您做。”
她本來就誠心侍奉老夫人,這也算得到了回饋,發自內心地高興。
陸老夫人移步到另一處坐,手里拿著一串佛珠,心卻不靜,不由自主抬頭,朝垂絲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喃喃道:“這時候兩個哥兒都已經過去了吧……”
嚴媽媽看了一眼時辰,:“都過去快兩刻鐘了?!?
葛寶兒也很緊張。
她送了茶進來,和陸老夫人:“想必夫人會一視同仁的。您喝茶。”
陸老夫人望著她,接了茶,淡淡地道:“你真這么想?”
“真的?!?
陸老夫人審視著她。
葛寶兒低頭不語,戴著面紗,安靜垂首立在一旁。
垂絲堂收拾了一間廂房出來,給兩人當做上課的地方。
里面紗簾飄逸,窗外綠竹幽幽,隱隱散發出墨香。
今天是上課的第一天,藺云婉并沒有和他們講太復雜的東西,不過是帶著他們認一認墨紙硯。
“湖、徽墨、宣紙、端硯?!?
這些是最出名的文房四寶。
“科舉場上雖然只允許學子們寫‘館體’,但想寫好字,必要五體兼修。篆書、隸書、楷書、行書、草書,都要學一學。”
這是基本的寫字知識。
藺云婉聲音沉靜溫和,起話,不緊不慢。
陸長弓聽得十分認真,哪怕他很困。
想著第一日來夫人跟前上課,他們兩個昨晚上都沒睡好,按時過來了,卻是哈切連天。
慶哥兒眼里憋出了眼淚。
“今日就到這里?!?
藺云婉猜到他們困的原因,無意為難,提前結束了第一堂課。
陸長弓和慶哥兒同時起來,向她作揖。
“萍葉,桃葉?!?
兩個丫鬟拿著案盤過來。
藺云婉:“這是送你們的開蒙禮?!?
兩人眼睛放光。
丫鬟們把東西放他們面前,兩件物事,一件用粽子做法做出來的毛,一塊雕了鴻鵠的玉佩。
“這粽,諧音‘必中’,預祝你們二人日后科舉必定取中,也希望你們日后心有鴻鵠之志?!?
慶哥兒一臉好奇,立刻把粽拿起來看。
真新鮮,可從來沒見過呢!
而且他五歲在鄉下開蒙的時候,可沒有什么開蒙禮,娘親和老師都沒送他開蒙禮物。
“鴻鵠之志……”
陸長弓拿起玉佩,雙手捧著。
他恭恭敬敬地和藺云婉:“謝謝母親,兒子牢記于心?!?
藺云婉朝他輕輕頷首。
陸長弓回去之后,自己用繩子把玉佩串了起來,佩戴在身上。粽沒舍得吃,供在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