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shí)在是母親這個身份,沖昏了她的頭腦。
這一世擺脫了母親身份,一下子就看清了很多事。
藺云婉摸著茶杯,若有所思狀。
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陸老夫人連忙沖著嚴(yán)媽媽補(bǔ)了一句:“去把長弓也叫過來。”
很快,除了武定侯爺,陸家上上下下都湊齊,到老夫人這里用膳。
還真像是一家團(tuán)聚。
葛寶兒心里難受得很。
“老夫人,我……我身體不適,就先回去了。”
藺云婉抬眼看她:“是臉上的疹子還沒好?姑娘家的容貌最要緊了,我看明日我還是為表妹請個大夫過府來看看。”
“不、不用了。”
她現(xiàn)在哪里敢讓藺云婉看她的臉!
葛寶兒慌張地道:“謝夫人關(guān)心,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沒什么要緊。”
陸老夫人斜了她一眼,道:“不舒服還不肯快回去歇著。”
“是。”
葛寶兒一轉(zhuǎn)身,歡聲笑語在她背后,抬手一抹,熱淚滾滾。
用過晚飯,侯夫人衛(wèi)氏最先走。
她得照顧坐輪椅的丈夫,雖也有下人幫忙,但是武定侯有時候有神智正常,還愛亂發(fā)脾氣,離不得她。
陸老夫人沒留她,而是刻意留了藺云婉和陸爭流兩個人最后走。
“爭流,你替我送一送云婉。”
“是。”
陸老夫人特別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我知你忙碌,一直宿在前院。送云婉回垂絲堂。”
陸爭流看了藺云婉一眼,一抿唇,應(yīng)下了:“……好。”
兩人從正廳出去,廂房里傳來一陣哭聲,不大不,兩人剛好都能聽到。
藺云婉看著葛寶兒房間的窗戶,很有深意地道:“看來葛表妹還是得請大夫看一看才是。”
陸爭流:“她住祖母這里,自有祖母操心。”
是嗎?
藺云婉沖他一笑。
本來是微冷的笑,在月色下,卻有一抹溫柔之意。
陸爭流微微恍惚的功夫,藺云婉已經(jīng)走了。
他跟了上去。
送到垂絲堂門口,藺云婉回首看著陸爭流,詫異地問:“世子真要送我回去?”
要知道,前一世她獨(dú)守空房了一輩子!
也被人笑話了一輩子。
后來她為他納妾,他也要了,唯獨(dú)晾著她。
“祖母讓我送你。”
真是太可笑了!
老夫人可不是第一次這種話,怎么現(xiàn)在他卻肯聽了?
陸爭流也覺得理由不充分,有些難以面對藺云婉,就:“這些天辛苦你教慶哥兒,和長弓。我……”
藺云婉了然。
來去,還是為了他和葛寶兒的兒子啊。
藺云婉冷淡地道:“世子留步。”
陸爭流一怔,不明所以。
“記得新婚之夜,世子過,娶我非你本愿。”
陸爭流點(diǎn)頭。
是他的。
藺云婉看著他道:“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dāng)兒女的不該忤逆。但是也不怕告訴世子,嫁你,亦非我本愿。”
陸爭流冷聲問:“什么意思?”
“世子果真不知?”
“知道什么?”
藺云婉不答,轉(zhuǎn)身回了垂絲堂。
還讓丫鬟把門給關(guān)上了。
陸爭流盯著緊閉的大門,額上青筋暴出,臉色冷若冰霜。
難道藺云婉嫁他之前,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
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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