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孩子如果吃不了讀書的苦,就裝病逃課,她也不會因此耽誤陸長弓的課程。
“我們開始吧。懸腕,一指法。”
話音剛落,陸長弓立刻端坐著,按藺云婉的方法懸腕握。
親自指點了他半個時辰,幾張宣紙上,都出現了漂亮的字。
藺云婉一張張看過去,贊賞地點頭。
陸長弓一邊寫著,一邊用余光瞥向嫡母,又生怕母親看見,立刻收了目光,專心寫字。
“你寫得很好。”
陸長弓耳朵都紅了,抿著彎起的嘴角:“謝謝母親。”
藺云婉走到他書桌前,低頭看著他:“不過……”
“兒子還有哪、哪里不足嗎?”
陸長弓緊張地握著毛。
“要注意勞逸結合。你年紀還,正是長身子的時候,每日把我布置的作業完成就足夠了,其余的時間多去跑跑跳跳逛逛園子,多吃吃喝喝。”
這孩子的勤奮程度遠遠超過她的預期,聽前院的廝,他每天回去都寫到天黑,早晨過來請安上課之前,都要寫半個時辰。
像這樣怎么長得好身子呢!
和慶哥兒不一樣,陸長弓這種學生,她反而要勸他多多玩樂。
陸長弓傻傻地看著藺云婉,:“兒、兒子知道了。”
他的生母去世得很早,父親常年生病,從沒有人像這樣關心他。
而且母親笑了,笑得真溫柔。
母親,就是這般模樣!
“夫人,不好了……與壽堂來人了。”
萍葉忽然慌張進來。
藺云婉看她一眼。
萍葉低聲過來在她耳邊了幾句話,來者不善,有人提醒她們要早做準備,老夫人這回請她過去,恐怕要發難了。
藺云婉沒什么反應,依舊是云淡風輕的樣子,和陸長弓:“你繼續練字。”
嚴媽媽卻闖進來道:“夫人,老奴冒犯了,老夫人吩咐把長弓少爺的作業也一并拿過去。”
她瞥了一眼陸長弓桌上的宣紙,那字寫的,真叫一個端正。
莫非夫人當真區別對待?
夫人真是糊涂啊!慶哥兒才是陸家的嫡親血脈!
“嚴媽媽,您這是什么意思!”
萍葉上前阻攔,不忿道:“慶少爺自己告病,落下了今日課,長弓少爺今日也是頭一遭開始正經寫字,您莫不是要拿著長弓少爺今日的作業去老夫人跟前告狀吧?”
嚴媽媽冷笑道:“姑娘的哪里話,一切有老夫人裁奪,我得上什么?”
桃葉收拾了宣紙,遞過去,笑著:“您拿去吧。”
嚴媽媽這才真心笑了一下:“還是桃葉姑娘通情達理。”又看向了藺云婉。
“看來我也要跟著走一趟了?”
嚴媽媽點頭:“是,老夫人是這么吩咐的,辛苦夫人了。”
“走吧。”
藺云婉淡淡地拂了衣袖上的塵埃,連手掌心沾上的墨汁,都沒來得及洗干凈。
萍葉氣得眼睛發紅,等人走了哭著罵道:“三天兩頭給夫人找麻煩,咱們夫人憑什么受這個氣!都忘了武定侯府當年是怎么三媒六娉求著咱們夫人過府的嗎!”
桃葉等她撒了氣,才安撫:“好了。夫人一早就料到這一遭了。”
“什么?”
萍葉胡亂地抹了抹眼淚。
桃葉聲地:“不然你以為夫人為什么要私留著慶哥兒的作業?”還有長弓少爺的作業。
萍葉的腦子可想不明白,愣愣道:“夫人怎么什么都不告訴我?”
桃葉哭笑不得,夫人也沒告訴她啊。
“先洗洗臉吧!夫人一會兒還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
陸長弓叫下了她們:“兩位姐姐。”
萍葉和桃葉同時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