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年輕的時候?qū)W做過木匠、瓦匠,不如讓他去前院做修葺宅院的活計。既是他喜歡的事,又能拿到更多的銀子,他從此就安分了,大家都相安無事?!?
陸老夫人沒有立即點頭。
這件事藺云婉從前就來回稟過的,但是修葺宅院,要用到瓦片、木頭、花草,中間油水多了去了。
底下人撈油水避免不了的事,做主子的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肯定是留給自己親近的人。
這處負(fù)責(zé)的,就是她陪房的丈夫兒子。
衛(wèi)氏幫腔道:“這個主意不錯呀!”
陸爭流也微微頷首。
陸老夫人卻:“不好。他年紀(jì)大了,要是摔個好歹……你再想一想,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老夫人賜教,還有什么好法子?”
“讓他也不必做什么活計了,安安分分到莊子上養(yǎng)老,大家都高興?!?
莊子上是莊頭的天下,喬大這種人去了,莫養(yǎng)老,年老體弱沒有兒孫,受不受欺負(fù)都兩。
喬大怎么可能會“安安分分”去?
來去,老夫人還是想逼著她來趕走喬大。
藺云婉點頭應(yīng)下:“好,孫媳婦這就去傳話,您賜喬大去莊子上榮養(yǎng)?!?
作勢要走。
“慢著!”
怎么能是她趕喬大走?喬大聽到了豈不是又要發(fā)一次瘋?
陸老夫人黑著臉。
藺云婉回頭:“老夫人還有什么吩咐?”
陸老夫人不出個所以然,好半天才道:“算了,還是讓他去修葺宅院吧?!?
“是?!?
“等等。”陸老夫人叫住藺云婉,和嚴(yán)媽媽:“你去傳話吧?!?
嚴(yán)媽媽點頭。
藺云婉倒不計較這個。
天快黑了,陸老夫人讓大家散了。
陸爭流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一件刁奴撒潑的事,發(fā)生得緊鑼密鼓,藺云婉卻全身而退。
而且不知為何,他竟……不討厭和她針鋒相對的感覺。
今天葛寶兒洗了不下十遍澡,皮都搓掉了,不停地問五兒:“我身上還有味兒嗎?”
五兒聞了聞,:“沒有?!?
葛寶兒心里還很委屈,讓五兒去打聽喬大的下場。
五兒回來之后,眼神閃爍。
“老夫人世子怎么處罰那個老東西的?”
五兒:“……沒,沒處罰?!?
“什么?!”
“不僅沒處罰,還把他調(diào)去修葺房屋了,那是個肥差?!?
葛寶兒瞪大了眼睛。
怎么會這樣?
天都黑透了。
喬大還在削木頭,同院的人勸他:“早點歇息吧!”
喬大嘿嘿地笑:“等我把這個馬扎做完?!?
他手邊還有一堆木頭,除了做馬扎,他還打算給夫人做一把貴妃椅,刷最漂亮的漆,夏天來了,很快夫人就能躺他做的貴妃椅。
天亮了,喬大做好一對馬扎。
張逢安張先生也搬進了武定侯府,住在客房里,先和陸長弓迎面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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