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混賬的話,我想他一個孩子是想不出來的。”
藺云婉和陸爭流慢慢地往與壽堂外面走,丫鬟正好在院子里掌燈,暖色的燈光下,兩人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長。端看他們的背影,一個削肩細腰,一個高大挺拔,十分的般配。
陸爭流跟著她的步伐,擰眉道:“那是肯定的。”還特地:“你罰得對。這話要是讓我聽到了,也一樣要罰他。”
藺云婉忽然站住,直勾勾地看著他。
陸爭流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怎么就看著她明艷的眼眸,挪不開眼。
“世子,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多嘴。”
“你。”他聲音都低啞了。
藺云婉往廂房那邊看了一眼,:“表姑娘雖年紀不了,畢竟是待嫁之身。喬大的話,雖然不堪入耳,但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世子孝順老夫人是應該的,避嫌也是應該的。”
“世子您呢?”
陸爭流沒有生氣,反而有些……不明的高興。
他挑眉問:“你不喜歡我和葛表妹見面?”
藺云婉淡淡一笑:“世子誤會,我的是世子的名譽,侯府的名譽。”
“我知道了。”陸爭流向她保證:“我以后會注意分寸。”
他覺得這是個跟她話的好機會,想起老夫人的叮囑,關心她家里的事:“你母親的眼睛,以前就是這樣嗎?”
“世子一點都不記得了?”
藺云婉聲音有點冷。
陸爭流皺著劍眉回憶,隱約回憶起一些事。
藺云婉知道他應該是想不起來了,告訴他:“我與世子定下婚約之前,母親的眼睛就不太好了。”她越越傷感:“后來我嫁到侯府之后,就徹底看不見了……”
不用她直,陸爭流也隱約感覺到,藺夫人的眼疾可能和陸家,甚至于和他有關。
“尋名醫看過沒有?”
藺云婉嘆著氣,點頭:“陳年舊疾,無藥可醫。”
陸爭流真心地:“岳母眼盲還要照顧年幼的舅子,日子艱難。你是陸家的當家主母,可以讓府里幫藺家置個大點的宅子,多買些年輕好使喚的仆人。岳母也能輕松些。”
藺云婉蹙起了眉頭。
“世子把我當什么人了?”
“陸家是陸家,藺家是藺家。我絕不會拿陸家的銀子去貼補藺家。”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家有今天,你勞苦功高,我只是覺得……”他語氣有點著急。
藺云婉冷著臉:“世子離家幾年,不清楚內宅里的事,高處不勝寒。府里的一針一線都有幾百雙眼睛盯著,我若假公濟私,立身不正,底下的奴仆和族里宗親們,雖令不從,那時我該如何掌家?”
陸爭流抿了抿唇,道:“是我失言。”
藺云婉欠身告辭。
陸爭流暗暗握拳,有點懊悔自己話不妥帖。
他一回頭,葛寶兒已經站在燈下,臉色蒼白,應該是聽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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