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想從她眼中看出一絲掙扎,但是沒有,葛寶兒很失落地垂著腦袋,淚如雨下:“可我現在連妾都不如?!币荒樛床挥臉幼?。
“寶兒,是我不好。”
畢竟是青梅竹馬的女人,又為他生了孩子,陸爭流十分不忍,將她摟入懷中。
“別哭,我答應你了?!?
葛寶兒從他懷中出來,仰著腦袋追問:“什么時候?”
“這是侯府,不是澧陽鄉下,侯門有侯門的顏面和規矩,我長姐回門,總不好在她夫家人面前辦這種事。等夏家的人走了,我就馬上和祖母還有……藺云婉,這件事。”
葛寶兒只能點頭。
陸爭流要走了,走之前叮囑她:“你暫時不要再見慶哥兒,他要是到門口了你也別露面。”
“為什么?”
“他還,做事話不知道分寸。如果讓人現在就知道……不好。”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咣”一聲,木門一合上,整個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葛寶兒看著晃動的微弱燭光,心里一點點像雪山融化一樣寒下來。
“是讓人知道不好?還是讓藺云婉知道不好!”
她抄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臉色蒼白。
“不,不能等親戚們走……”
她太清楚了,等夏家的人一走,她就更沒機會了。
“五兒,五兒?!?
葛寶兒喊了幾聲。
五兒回來了,聽到聲音進門,驚訝了:“姑娘,杯子怎么碎了?!庇挚纯锤饘殐旱哪槪瞧婀郑骸肮媚?,你怎么哭成這個樣子?!?
葛寶兒拉著她的手,:“我……五兒,我現在只有你了?!?
五兒心翼翼地:“還有慶少爺,他、他不是也和您關系好么。您搬到這里來,他還惦記著你呢?!?
起初表姑娘吩咐她去找慶少爺的時候,她也奇怪。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能夠牽扯在一起?
她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去找慶少爺,沒想到慶少爺還真的來了,還跟表姑娘十分親近關系好的樣子。
“應該是在與壽堂里相處出來的感情吧……”
當時她守在門外,就是這么猜測的。
但總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葛寶兒神情凄苦地:“他畢竟是個孩子,雖然記得我之前對他的好,可也不如你我感情深厚。”
五兒有些不自在:“姑娘別這么,伺候您是奴婢應該做的事?!?
“聽你怎么,我不知多開心。對了五兒,你再幫我一個忙……”
五兒有點抵觸:“什、什么忙?”
葛寶兒一,她就想拒絕,可是耐不過葛寶兒一直央求:“五兒,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幫我了?!?
五兒半推半就地答應。
葛寶兒笑了笑:“好五兒,幸好有你。我們一起把瓷片收拾了吧。免得割傷了咱們。”
“姑娘,不早了,你去休息,奴婢來就行了?!?
“五兒,你和我還這么客氣……”
葛寶兒和她一起撿瓷片。
天清氣朗的一天。
藺云婉在院子里侍弄菊花,就快到開花的季節了,她已經先吩咐人在她屋前擺了好幾盆。
“夫人,您還親自伺候這些花?”
萍葉遞了一把剪刀過來。
藺云婉接了剪刀,回憶起以前在閨里的日子,笑著:“以前沒出的時候,天天都是琴棋書畫、詩酒茶花,不像現在,都許久沒有好好養過一盆花了。”
起花,她問萍葉:“園子花廳里的花都布置好了嗎?”
“昨兒就快好了,袁媽媽一會兒要過來回話,您問問她就知道了?!?
藺云婉點點頭:“明日才是正式為夏家接風洗塵的正式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