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一年的事,老夫人道:“云婉探望了她母親回來之后,也哭得傷心。不過她母親本來就是有眼疾,已經看不清東西,失明也是早晚的事,她也就看開了。”
陸爭流低著頭,不出的自責。
他還以為,娶了她,只要不碰不管,就不會傷害到她,對彼此都公平。也算奉行了君子之道。
原來不是。
陸老夫人又勸他:“云婉都看開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來日方長,好好補償她就是。”
“孫兒明白。”
陸爭流心情不算好。
姐弟兩個一起出了與壽堂,他都不怎么話,陸佳問話,他也是魂不守舍地應聲。
陸佳索性不和他話了。
二門上來了個報信的人,跑得匆忙,陸佳叫住一問:“干什么的?”
五六歲的廝,稚聲稚氣地:“有夏家老夫人的口信。”
夏家舅父的消息來了?
陸爭流一下子振奮起來:“人在哪里?”
廝往外院一指,:“前院廳里。”
“大姐,我先過去看看。”
“好,你去吧。”
陸佳沒回院子。
她現在和婆母同住一個院子,回去之后就要看婆婆的臉色,便領著心腹丫頭柔娟,去園子里逛逛。
“許久沒回來,感覺園子都變樣了。”
柔娟就笑著:“大夫人您是想家了,好歹您也回來了,以后您和大老爺、老夫人就在京中常住,想過來隨時都能來瞧瞧。”
陸佳笑而不語,哪有那么容易過來,她婆婆不喜歡她經常出門。
但也比在豫地的時候,一年到頭都回不了娘家好。
到回娘家,其實她心里有些不滿。
陸佳十分感慨:“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已經是外人了。”
柔娟扶著她上亭子,:“大夫人,那您干什么還跟老夫人那么多夏家的事?”
“傻丫頭,武定侯府畢竟是我的娘家,一寫不出兩個陸字,道理是沒錯的。”
“夏家是清流人家,夏驥他房里少納女人了?他在外面用的女人更是不計其數!家里還有一堆庶子庶女,我這個兒媳婦、嫡母,當得只比丫鬟舒服一點而已。”
“不偏幫著娘家,以后誰給我撐腰?我更要被咱家老太太拿得死死的!”
想到婆婆那張臉,陸佳心里的怒氣爬到了臉上。
柔娟安慰了幾句。
陸佳早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氣了一會兒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那個‘表妹’,有機會我要會一會。”
她得意味深長。
她不在的幾年里,家里的秘密她都不清楚了,那位表妹的身份,想必不簡單。
“大夫人,天有些涼了,咱們回去吧。”柔娟提醒她。
陸佳也不敢耽擱久了,也該回去看看婆母有沒有睡醒,好伺候婆婆起來重新梳洗。
幸好,她婆婆還在睡覺。
回了屋子,她突然覺得房間里灰撲撲的,不如她在閨時候明亮光彩。
看來看去,覺得是藺云婉把房間布置的太差了!
“你們就給我用這種東西?”
陸佳拿著青花喜報多子的茶杯,朝陸家的丫鬟發作。
丫鬟慌張地:“姑奶奶息怒,奴婢這就給您換。”
收了那套茶具,去垂絲堂找萍葉,這已經是頂好的瓷器了,再拿更好的,可就得夫人做主拿對牌去庫房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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