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令珩微微一笑,好。
掌印太監退下后,景順帝指了指手邊的折子,摞在一起比凳子還高了,都是參武定侯世子的折子。
他:“朕看了,武定侯府世子著實愚蠢。”
“當年要不是看在老武定侯立下過戰功,還有藺鳴教過你的份上。武定侯府這幾個字,也不該再出現在朕的眼前。”
齊令珩淡淡:“父皇英明。”
又皺著眉問:“您既然已有了決斷,召兒臣前來——”
景順帝笑著:“聽你特意為這件事到內走了一趟,朕想聽聽你的意思。”
當父親的,當然了解自己的兒子。
做兒子的,那也很了解自己的父親。
齊令珩道:“父皇有話直吧。”
景順帝嚴肅地:“武定侯世子雖然糊涂,但來去,也沒有他滅妻的證據,扯不上寵妾滅妻。最多將他貶職,或拿掉他的官職。”
“珩兒,你要是沒別的想法,朕就這么處理。”
齊令珩冷了臉,但他一向不失態的,在父親面前更是得體。
他淡淡笑著問:“父皇,兒臣要是有想法呢?”
景順帝等的就是兒子這句話。
他十分滿意地頓了頓首,才:“明年你就要到封地就藩,朕和你母后實在放心不下你的婚事。朕和你母后,要是能看到你帶著桓王妃去就藩,那就再好不過。”
打壓武定侯府的事情,和兒子的婚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齊令珩跪在地上,語氣平淡地道:“這是國君的政務,兒臣無權插手。兒臣告退。”
低著頭退下了,因為不可以背對皇帝,直到出了宮門他才轉身。
景順帝氣得砸了個雙耳瓷瓶。
司禮監掌印進去的時候,見皇帝那么生氣,嚇得哆嗦。
“不是勸王爺哄著皇上的嗎……”
怎么皇上還更生氣了!
景順帝一肚子火氣回了皇后的翊坤宮。
趙素素帶著宮人,跪著迎接皇帝。
景順帝扶著她起來,皺眉:“還跪什么,起來吧。”
趙素素連忙讓宮人們都出去,急著問皇帝:“怎么樣?珩兒答應了嗎?”
“他答應個屁!”
景順帝沒忍住了口粗話。
趙素素習以為常,他們雖然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母儀天下之后,私底下也和平常夫妻差不多,關上門話的時候沒有那么多講究。
“看看,皇后你生的好兒子。遲早把朕氣死!”
趙素素比景順帝了十歲,已經習慣了在夫君面前和少女一般,十分委屈地:“臣妾一個人也生不出來啊!”
景順帝無言以對。
當年他走上帝位也是不容易的,怎么那么多手段,偏偏對付不了自己的兒子。
他很生氣地:“朕讓他娶妻,又不是讓他……”想到那個字不吉利,也不舍得用在兒子身上了。
趙素素嘆氣道:“都怪臣妾。”
皇子到了年紀都要挑選宮女,試一試皇子那方面有沒有問題,不過齊令珩的經歷不大順利,乃至于影響了他的婚事。
景順帝握著皇后的手,:“怎么能怪你?”
皇宮里不干凈的事情多得很,皇后也防不勝防。
趙素素實在有些力不從心,無奈地:“還以為他惦記藺太傅的恩情,愿意退讓一步。”
沒想到誰的事都不動他。
景順帝搖了搖頭,笑著:“素素,你還是不了解珩兒。”
趙素素年近四十,不過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不到三十的年紀,很有風韻。
她看著景順帝,好奇地問:“皇上您是什么意思?”
景順帝看著她的臉,已經沒什么心思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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