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捧著一碗粥,緩緩地道:“奶奶,我在灶上熬粥的時候,聽了一些事……我想和您!”
“什么事?”
藺云婉抬眉,桃葉已經出去守門了。萍葉也退了出去。
竹青低聲:“您怪不怪?葛姨娘從在府里,再到莊子上,那治病的藥可一直都沒有停過。直到這次回來吃了幾服治風寒的藥,就不再吃了。每日就著老夫人的飯食一起進食,竟然這么快就養好了。”
“到底是遇到了神仙方子,吃幾服就見效,還是……她原來的藥就吃錯了!”
藺云婉微微愣住,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
“竹青,這件事你不要出去。一個字都不要,別害了你自己。”
竹青也是一驚,很快知道事情不簡單。
她重重地點頭:“妾身明白。妾身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今天也只是過來給您送粥。”
“奶奶既然有主意了,妾身告退。”
她放下粥出去了。
藺云婉看著熬到乳黃的粥,閉了閉眼,她是覺得這武定侯府里吃人不吐骨頭,那也是仗著禮法欺壓她而已,她還從沒敢想過,陸家膽子大成這樣!
毒害主母,攥了這么大的人命官司在手里,陸老夫人、陸爭流、葛寶兒他們不怕陰司地獄,也不怕朝廷的法理嗎?!
“桃葉,進來。”
這丫頭心細,藺云婉把事情交代給了她:“葛姨娘去莊子之前,在府里吃的藥,和在莊子上吃過的藥,留下的藥渣,你想辦法找一些來。”
“不要驚動任何人,不要被人任何人知道。”
“……是。”
桃葉領了吩咐,十分不安地去了。
但她是個穩重的人,心里再忐忑,臉上也是看不出來的。
先去了一趟廚房,打聽不到什么,畢竟葛寶兒上次出府,已經過去太久了。
不過還是從一個灶上幫廚媳婦的女兒口中打聽到了:“給姨娘熬藥的罐子?嚴媽媽收著了,不歸我們管。”
桃葉也沒多問,想辦法跟著袁媽媽去了一趟莊子,是挑丫頭。
還真讓她找到了藥渣子!
佃農:“藥渣?誰去拾掇那個啊,不都隨便埋了?”
不就是個打發過來的姨娘,又不是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嚴媽媽不過是吩咐人往她藥里面加點東西,連是什么東西都沒清楚,誰還會好好地收拾藥渣?
桃葉吹著冷風,扒拉凍硬了的土,看到了葛寶兒喝過的藥渣。
她裝進荷包里帶了回去。
到藺云婉面前的時候,臉和雙手已經凍僵了。
“奶奶,太怪了,給她熬藥的藥罐子,嚴媽媽特地收起來了。”
“這是藥渣,一直埋土里,到現在還有味兒。”
藺云婉打開荷包一聞,一股淡淡的,她最熟悉不過的,杏仁的味道。因為味道太淡,要不是太熟悉了,她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原來她上輩子根本不是病死,是被毒死的!
她為武定侯府的當牛做馬,嘔心瀝血,他們為了雙宿雙棲,送她歸西,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好一對快活鴛鴦!
“奶奶,您怎么了!”
“我沒事……”
藺云婉眼圈泛紅,死死地抓住手里的荷包。
陸家能毒死她,是不是也能害死她的陪嫁丫鬟,害死她的長弓?
她還有什么是沒被陸家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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