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卻很和藹可親的人,他就會想起藺太傅。
藺云婉感到意外。
她知道桓王很敬重喜愛她父親,不過并不知道桓王對她父親的事情,記得這么清楚。
齊令珩知道她驚訝。
還有更多她不知道的事,比如她父親膽子十分大,還敢在他和他父皇誰都不理誰的時候,帶病跑去找他父皇和。
不過這些事,他就不用和她得太仔細了。
“夫人不知道,我心里有一件十分遺憾的事。”
藺云婉蹙眉:“和我父親有關?”
齊令珩頷首,淡淡的語氣里有點不可察覺的傷感:“太傅正好在我離京的時候病逝,我都沒來得及為他吊唁。”
人都有一死,他知道太傅病重,有一天會突然去世。
他也知道就算是父皇也無力回天。
只是恰好錯過了太傅的喪禮,沒能送太傅一程,總歸是有些惦記的。
藺云婉默然一會兒,十分感激地:“多謝王爺惦念家父。”
“父親在世的時候,心里也看重王爺……父親泉下有知您有這番心意,一定很高興。”
可惜人死燈滅,這些事只有活人知道。
齊令珩回玉佩的事:“藺氏族人出面與武定侯府談和離之事,這玉佩無論如何,不能再落到興國公府手上。”
他低聲道:“你父親要是還在世,也不會讓你陷入險境。”
看在藺太傅的份上,他也不會去害她。
藺云婉五臟六腑里熱流翻涌。
原來王爺是因為父親才幫她,父親都去世那么多年了,王爺還幫了她母親!
她受之有愧。
藺云婉起身行禮,鄭重地道:“王爺,多謝您。”
她是發自內心的感激,雙眼有溫柔的光澤。
齊令珩微微一笑:“舉手之勞。這件事夫人就不要和本王太客氣了。”
藺云婉重新坐下,想喝了茶再走。
她是出嫁的婦人,不能和一個外姓男子在私室相處,桓王雖是她的恩人,她也還是有些不安。
齊令珩知道她的顧忌,本不想為難她。
還是送佛送到西,不然他也白出手了。
他放下茶杯,肅然道:“夫人要是不怪我多事,容我冒犯地問一句。”
藺云婉低頭,很客氣地道:“王爺請。”
“夫人有心和離,何不借玉佩——干干凈凈地離開腌臜的地方。”
那陸家是什么樣子的人,明眼人都看出來。
雖然貪婪下作,但也正是可以利用他們的弱點,讓他們放手。
齊令珩斟酌之后,才道:“夫人,遲則生變,速戰速決才是上策。”
不好陸家的人,會對她動什么惡毒的念頭,乃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趁著現在陸家正在風口浪尖上和離脫身,以后回到藺家,藺氏族人也不會逼死她。
現在是她唯一的活路。
他知道藺云婉心里肯定有怨氣,便道:“夫人心里要是有什么放不下的,等離了陸家再計較也不遲。”
藺云婉強笑著搖頭:“王爺,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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