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宗哭著走進來,抽咽著問:“娘,你真的害死了我的嫡母?”
他哭得越來越大聲。
葛寶兒慌了。
“慶兒,你怎么來了?”
“娘,是不是真的?”
陸長宗拽著葛寶兒的袖子,逼問著。
葛寶兒有些不知所措。
陸長弓來了,他聲音很虛弱地:“父親,張先生要請辭了。”
遞上來一封請辭書信。
陸長宗學得慢,張逢安一直留在前院教他,本來過了今年三月再走,這會兒卻提前請辭了。
原因就不必明了。
“請辭?”
陸爭流接了請辭書,臉上十分難堪。
陸長弓抿了抿唇,平靜地道:“張先生,請陸家遵守諾言,不要對外——”
他看了陸長宗一眼,緩緩地道:“不要長宗是他的學生,今年的學費他也不收了。”
陸爭流也料到了。
這不會是第一件,也不會是最后一件糟糕的事。
“知道了,你代我去送張先生,讓管事把長宗的學費全都結了。不要欠張先生的。”
“是。”
陸長弓轉身要走,陸爭流和陸長宗:“去給你的老師道個別。”
陸長宗癟嘴,哭了,怨恨地看著葛寶兒:“姨娘,你真是太狠毒了!”
和陸長弓一起走了。
葛寶兒如受萬箭穿心!
“狠毒?”
兒子她狠毒?還叫她姨娘!
她只是個狠毒的姨娘?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不過是為了和自己的兒子一條心,為了兒子的前途,現在兒子竟然只把她當成狠毒的姨娘!
百般遭遇比不上兒子那聲姨娘和狠毒,葛寶兒哭了起來。
陸爭流出門吩咐婆子們:“關到柴房去,不要打擾了竹青姨娘養胎。”
“是。”
葛寶兒追出來,指著陸爭流的背影大罵:“最狠毒的人是你!是你!”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她!”
陸爭流腳步頓了頓,大步跨出了雨杏。
竹青也是淚如雨下,心里十分的怨怪陸爭流。
“她的沒錯,是大爺害死了大奶奶。”
前院布置好了靈堂,采買好了麻布和紙扎、燈籠等白事用的東西。
陸老夫人吩咐下去:“發喪吧。”
陸長弓綁上了白色麻繩,木然地看著天空,飄雪了,好大的雪。
“母親……”
這個時候您已經像鳥兒一樣飛出了內宅。
“老夫人、太太、大爺,不好了!藺家族人上門了!”
“上門就上門了,你慌什么!”
陸老夫人是這么,心里比誰都慌,陸家還沒發喪藺家就趕來了,必是上門找麻煩的。
“我去見他們。”
陸爭流一身白麻衣服去前院見藺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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