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著書,若有所思。
國公府的陳世子,陳二爺,還有劉氏,帶著長大的了兄弟、媳婦,一起到陳夫人這里敘話。
陳世子摔了腿,拄著拐棍,生氣地:“母親糊涂!兒子早那陸家沾不得,偏您心疼……心疼妹妹。心疼妹妹卻不是像您這樣心疼的,您看看今日,得罪了桓王妃和世子,縱然王爺不計較,世子告到皇上那里,父親恐怕也受不住。”
陳夫人也擔心。
但這并不能讓她放棄自己的女兒。
她沒好氣道:“你在家里好吃好穿的養大,你可知道你妹妹時候過的什么日子?要不是你這個當哥哥的沒有看好你妹妹,她怎么會……”
陳世子閉上了嘴。
他是長兄,都是他的錯。
劉氏卻絞著帕子,眼睛紅紅的。
陳世子一看妻子這般委屈,還是硬著頭皮,替妻子了一句:“那、那也不能總是國公府大奶奶娘家的親戚,陸家那廝德行太差!要是我岳父岳母、大舅子舅子問起來,您讓兒子怎么回答?”
劉氏擦了擦眼淚。
自從認回了姑奶奶,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陳夫人瞪了劉氏一眼,道:“我就,老大你怎么會這么和為娘的話,原來是你媳婦在背后挑唆?”
劉氏誠惶誠恐跪下,“母親,兒媳沒有……”
陳世子扔了拐杖,也跟著跪了,他受傷的腿就那么磕在地上。
陳夫人心都揪住了。
卻聽兒子硬氣道:“母親要是怪罪,您就怪罪兒子吧。今日之事,兒子一定會在父親面前實話實。”
陳夫人傷心又著急,捏著帕子:“不用你!我自己會派人告訴你父親。”
興國公還在外駐守。
過了沒一會兒,陳夫人心病又犯了,直接暈了過去。
這事她思念女兒多年留下來的頑疾,直到找回女兒,才稍好了幾年。
這會兒竟然又發作了。
陳世子急得不行,趕緊讓人請大夫。
劉氏咬著唇,哭都不敢哭了。
要是落下個氣病婆婆的名聲,丈夫再怎么敬愛她,恐怕她也沒臉在陳家待下去了。
陳二爺搖頭嘆氣,等風波平息了才去陳世子商量該怎么辦。
“大哥,肯定有人要參我們興國公府管束內宅不力。”
陳世子道:“這倒不怕,誰家沒這些破事?就怕王爺王妃和世子心里不舒服,再惹怒了皇上,那就更壞了。”
他當機立斷:“你我先兄弟一起去桓王府道歉,再寫一封家書給父親,看看父親怎么。”
陳二爺卻:“大哥,那您想好怎么道歉了嗎?”
“二弟你有什么想法?”
陳二爺遲疑道:“陸爭流這個人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不是真得了癔癥。我看他也不會無端發狂,今天的事情實在很蹊蹺。大哥您還是先弄清楚怎么回事。”
他委婉地:“大哥,有些事……你得親自去問問母親和妹妹。”
他去問,嫡母肯定不會的。
陳世子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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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寶兒回了武定侯府,沒見到陸爭流,倒是先看到陸長宗不知什么時候溜了回來。
他連萱都不陪了,坐在垂絲堂的門口發呆。
手里有一截竹子,不知道從哪里折下來的。
葛寶兒走過去問:“慶兒?”
陸長宗沒反應。
“慶兒?”
陸長宗抬頭,嚇了一跳,喊了一聲,“姨、姨娘。”
葛寶兒拉著臉,不高興地:“這里又沒有別人。”
陸長宗才改口道:“娘。”
他低著頭,看著手里的竹子。
葛寶兒問他:“竹葉割手,你拿這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