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眼花又有何妨?”
“原來是藥的副作用啊?!钡廊它c了點頭,“那想來太尉身體冰冷也是藥的副作用了?”
“真人如何知曉?”
“續命的高人可還在?”
“昨日出門采藥去了。”
“原來如此?!?
“真人何意?”
“此并非續命之法,只是將老太尉的魂魄暫時禁錮于老太尉體內、再用秘法保住尸體不僵不腐?!钡廊藫u了搖頭,“世人都說這是邪道,那位出門采藥的高人恐怕不會再回來了?!?
“放肆!”
老者怒喝一聲,生氣之余,卻覺得驚慌:“即使你道行通天,也休得胡言亂語!”
“太尉可有摸過自己心跳?”
“這……”
老者立馬把手放在自己心口。
隨即逐漸睜大了眼睛。
“老太尉啊……”
道人看著他搖了搖頭:“伱可知曉?兩天前你就已經死了呀!”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大驚。
“你……”
老太尉的眼睛陡然睜得渾圓,不過一句話沒說完,竟像是卡住了,臉色一下子變白。
一口氣上不下,瞬間就倒了下去。
“太尉!”
“啊父親!”
眾人皆亂作一團。
年輕男子聽不見眾人說話,只見到自家老父與這畫中走出的道人對話,可說著說著,自家老父便瞪大雙眼,暈死過去,他哪里知曉原因,只連忙大喊一聲,沖過去抱住自家老父的尸體。
可剛一摸到,便瞬間縮回了手——
竟是一片冰涼!
然而慌亂之下,他卻顧不得仔細思索,只繼續抓著自家老父的手,連喊了幾聲沒有回應,便立馬回頭盯著道人,眼中已經充血,咬牙切齒:
“妖道!你害我府親!”
“足下說笑了,太尉兩天前就已經死了,怎能說是在下所為?何況此般行為本就有悖于天道,太尉這兩天還覺得身體硬朗,很快就會感到身體慢慢腐爛而自己卻還清醒著,還以為自己病了,甚至可能等到身體徹底死了,靈魂依舊禁錮其中,受著折磨,直到下葬那天聽見你們的哭聲,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了,才得以解脫。”道人對他開口說道,奇妙的是,聲音又能讓他聽得見了,“說起來在下還是幫了太尉?!?
“一派胡煙!”
“足下歇氣?!?
“……”
年輕男子左看右看,幾步沖過去,從墻上摘下了那幅二虎爭山圖,拿在手上一抖。
“嘩!”
“顯身!”
年輕男子大喊一聲。
只見畫上被抖出一篷灰煙,像是墨跡全變成了塵埃,被抖了出來。
剎那之間只聽一聲怒吼,兩頭巨大的斑斕猛虎從灰煙中沖出,落在地上,遠比正常猛虎更大的體型帶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咬死他!”
年輕男子指著宋游:“為我父報仇!”
“嗷……”
兩頭猛虎頓時轉頭,盯著道人。
剛想撲過去,便見道人與猛虎對視,隨口又問了一句:“不知二位山君,可知曉你們只是一幅畫?”
話音落地,兩頭猛虎俱是一愣。
站在那里動不了了。
又見道人擺了擺手,說了句:
“回去吧。”
“篷!”
兩頭猛虎便重新炸成了灰。
說來奇妙,這畫中猛虎,和吊命死人一樣,都怕點破。
吊著命的人早已死去,既靠法術吊著,也靠自身信念撐著,一旦被點破,信念崩塌,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也就死了。
畫中猛虎本是虛妄成真,難說真假。若你知曉它是假的,且深信不疑,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