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直接便策馬離開此處。
一人一馬迅速便已遠(yuǎn)去。
只留下小吏不明所以。
看向北方,亦看不到頭。
此乃歸郡最北,北風(fēng)關(guān)在歸郡最南,若走官道,亦有三四百里的距離。
黑馬只在下午便已趕到。
“來者何人?”
“來者舒一凡,去年冬日曾隨宋游宋先生從此經(jīng)過,不知宗將軍可在?”
城樓上依舊很快出現(xiàn)守將身影,對下方問道:
“舒一凡?怎的又回來了?宋先生呢?”
“先生在雪原除妖,舒某奉命前往平州有要事辦,還請將軍開門放行,半月之內(nèi),還要回來。”
“在雪原除妖,為何要去平州?平州路遠(yuǎn),半月之內(nèi)又怎回得來?”
“去平州借一物件。”
“開關(guān)!”
守將大手一揮,直接開關(guān)放行。
劍客又道了聲謝,策馬而去。
一眾守將在城樓上看著,面面相覷,戰(zhàn)馬乃是將領(lǐng)的另一雙腿,自然能明辨馬力,只看了一眼,便都在心里暗贊,真是好馬。
從歸郡到平州大山,幾乎要穿過整個禾州,隨即是昂州,競州,還有大半個平州,數(shù)千里路程。
劍客早起上路,踏春而行。
黑馬與他仿佛都不知疲倦。
甚至劍客隱隱有種錯覺,自己的馬似乎比自己還要著急幾分——每天一早就站好等著了,要是自己走得晚一點,還要來叫自己,而到了晚上,這馬似乎比自己還更不愿意停下來。
越跑越快,幾乎日行千里。
禾州有些地方冰雪還在,越往南走,便越暖和,一路過了昂州,競州,又穿過平州,過了南畫縣,找人一問,便到了那數(shù)百里大山之中。
此處與歸郡乃至禾州真當(dāng)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地方。
歸郡一片平坦,行走數(shù)百里都見不到一絲起伏,一個小坡都看不見,禾州亦無大山,可此處數(shù)百里,放眼望去,山峰無數(shù),連綿起伏,看不到盡頭。
已是二月,大地來春,整片大山都已經(jīng)變成綠色,神秘而壯觀。
舒一凡心中忐忑,卻也照著先生的指示,環(huán)顧四周,便高聲喊道:
“在下舒一凡,受陰陽山伏龍觀宋游宋先生所托,前來此處,拜訪山神,有事相求,請山神出來一見!
“在下舒一凡,受陰陽山伏龍觀宋游宋先生所托,前來此處……
“……”
連著喊了三遍。
聲音在大山中回蕩。
忽然,劍客似乎有所察覺,陡然轉(zhuǎn)身。
只見身后山中有一面石壁,石壁高百尺,寬也有百尺,路過時普普通通,此時上邊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人面,正注視著他。
“所來何事?”
“……”
劍客不急不忙,不卑不亢,奔波數(shù)千里,亦仿佛不覺疲勞,抱拳施禮:“在下舒一凡,受陰陽山伏龍觀宋游宋先生所托,前來此處,向山神借一座山峰鎮(zhèn)壓作亂的雪原地澤之靈,這是先生的手書!”
說著遞出手書。
“呼……”
有一陣風(fēng)吹來,將手書從他手上卷走,卷到了石壁旁邊。
片刻之后,石壁上的面孔隱去。
“請喝杯茶吧?!?
聲音卻又從身后傳來。
劍客陡然轉(zhuǎn)身,只見身后半山之上,道路旁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間亭舍,也多了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人,在亭舍間擺著桌案,泡了茶,正微笑著對他做出請的手勢,叫他去喝茶。
劍客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殺過不少妖鬼,可又哪里見過這等神靈請人喝茶?
只是也沒什么好畏怯的就是了。
便信步過去,橫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