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樓上樓下便恢復了干凈。
等到將攜帶的東西都從被袋里取出,放到應有的位置,床也鋪好,便與三年前徹底難以找出分別了。
只見油燈的光灑滿屋子。
道人將從酒樓打包的細碎肉絲裝進了小碗,放在窗臺上,任由燕子低頭啄食。三花娘娘則又化作貓兒,取出棉布球,像三年前一樣,自顧自的在木地板上玩耍起來,似乎毫無憂愁。
“這里有燕窩。”
道人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三花貓與燕子皆停下自己的動作,扭頭看向道人,只是察覺到不是在說自己后,三花貓很快就將目光收了回去,繼續玩自己的愛球。
燕子則扭頭對道人說:
“先生無需操心,我們燕子很少在巢穴中歇息,一般都在樹上。我們安清燕子的習慣雖已很接近凡人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住在樹上,或是類似樹梢的開闊的地方,我喜歡吹著風入睡,喜歡一醒來就能看見開闊天地的感覺。我只需在房頂睡就可以了,先生有需要叫我就是。”
“很好。”
道人對他說道。
好的卻不是他無需自己操心,而是他已經能在自己有不一樣的想法時,很自然的說出自己想要什么以及理由了。
這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更不容易的是他產生變化的整個過程柔和而自然,并沒有被誰或被世界拎著耳朵強迫改變。
這時貓兒用右爪一撥布球便飛了出去,可她卻沒有急著去追,而是扭頭看向燕子,擔憂的說:“那要是下很大的雨或者雪怎么辦呢?”
“那我就到屋檐或屋里來。”
“那你會冷嗎?三花娘娘可以捉一只大耗子剝了皮給你當鋪蓋,你也長得小小的肯定合適!”
“……謝謝不冷。”
“那算了。”
貓兒這才繼續往前跑,撲向自己的球。
燕子也繼續吃肉絲。
道人則坐在床上,靠在床頭,目光稍稍一抬,很自然便看向了隔壁。
隔壁依舊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