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身邊人沒了時,宋游已經走遠了,只好一陣快跑跟上去。
慢慢走回柳樹街。
“喵?”
三花貓邁著小碎步走在前邊,露出疑惑之色,便略微加快了點步伐,小跑過去,來到門邊高高仰起頭盯著看,隨即又站起來伸爪子去撥。
撥了兩下,才想起來,于是又扭頭對身后走來的道士說:
“喵!”
道人默默走過去,抽出一看。
是別在門鎖上的一枝梅花,看起來是才插上去不久的,而在之前應該是剛從樹上折下來的,上邊還有含苞欲放的花苞,也有些已經開了,盛開的花也暫時沒有因為缺水而焉掉的意思。
“是枝梅花。”
“喵嗚!”
“是別人插上去的。”
“嗚……”
宋游一手拿著梅花,一手開鎖,隨即把門一推,推門的同時扭過頭,看了一眼隔壁,這才邁步進去。
沒一會兒,隔壁窗戶便被推開。
又過了一會兒,吳女俠便過來了。
宋游剛把包裹里的醫經拿出來,放到被袋最底下去,和自己寫的游記放在一起,下樓之時,隔壁女俠已經在樓下與三花貓說起話來了,一人一貓都是愛學習的性子,自然是在討論學習。
看見宋游,鄰居女俠才抬頭說了句:
“誰在你們門上插了朵梨花?”
“是梅花,白梅。”宋游說道,“許是哪位故人,折梅來見,結果卻沒尋到,敗興而歸,于是留下一枝梅花,好說自己來過。”
“多半是長京那些文縐縐的士人。”
“也許。”
宋游這里沒有花瓶,只好隨便拿個裝茶的高瘦陶壺,裝上水將之插進去,隨即對吳女俠問:“女俠何時回來的?”
“就這兩天。”
“這兩天?看來大仇已經得報?”
“還沒有呢,去做了最后的確認,人命關天,不可兒戲。”吳女俠說著對他側身拱手,“有件事情,想請道長幫忙解惑。”
“女俠生性豁達,遠超常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這一個假道士來解惑的?”宋游聽了倒是起了好奇心。
旁邊貓兒也扭頭盯著她。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疑惑,是不能問她這個老師,要去問自家道士的。
“有!”
吳女俠神情淡然,回頭看了一眼,起身關了房門,這才坐回來說:“我已查清二十多年前陷害我父親、害我滿門被殺的幕后之人,只是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有的人已經老死了,倒是家人還在,有的人還活著,也都家大業大,你是道士,你來說說,我是該父債子償、永絕后患,還是冤有頭債有主……”
宋游聽來一陣恍惚。
好像回到了五六年前的義莊。
“在下是道人,自然不愿見到鮮活的生命就此逝去,也不愿見到女俠滿手血腥。”宋游如實對她說著,表明自己的態度,隨即瞄著她,見到她一臉平靜眼中卻閃爍著猶豫之色的模樣,便笑了,“不過血海深仇,怎是我能說得動的,須得女俠自己來做決定,以我看,女俠心中也早有決定。”
“早有決定?我早有決定,怎么還會來問伱?”吳女俠說道,用手指輕敲著桌子,“這可是我第一次托你做事,你不要嬉皮笑臉。”
“女俠此言差矣,有時正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宋游微微低首行禮,“不敢輕蔑于女俠之事,若是女俠正是兩難之境,拿不定主意,在下或許有個簡單的辦法,可以幫助女俠。”
“什么辦法?”
“簡單極了……”
宋游不慌不忙,將手伸進袖子里,便掏出了一枚銅錢。
瞬間吸引了女俠和貓兒的目光。
“這是一枚明德通寶,小平,一面寫著‘明德通寶’四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