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于是如實答道,“只是平日里很少在這里接到客人,所以要問到底什么時候,小人也不知曉。”
“多謝船家。”
“這里就是資郡渡口了。”
“便請船家靠岸,我們就在這里下。”宋游說道,“順便問一問,若要從此離去,大概多久可以遇到一艘船呢?”
“哎喲那可就不敢給客官保證了。”船家立馬露出為難之色,“在這江上跑船的有時多有時少,要按季節來定。船家也有勤快懶散的,接的客人也有走得遠走得近的,都是跟著客人走,沒個定法,走到哪接到哪。不過通常來說,最多兩三天定然能碰到一艘船,客官站在這里,跑船的只要有空位都會靠過來問一問的。”
說著又為難了一下,心中猶豫,這才問道:“先生莫非是神仙?”
“只是個道人。”
“那也肯定是哪座名山的真人!”船家說著頓了一下“真人大抵何時離去呢?今日若無真人,怕是要被那水龍給掀翻在河里了,小人便算著時間依然來這里接真人,若是不久的話,小人就是在這里幾天也無妨,算是報真人的救命之恩。”
“船要是被那鼉龍掀翻,在下也得沾一身濕,何況船家在水上討生活,定通曉水性,哪里稱得上救命之恩。”宋游說著對他笑了笑,“何況在下既不知曉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知曉還會不會再沿原路返回,就算是返回,也定是多日之后了,剛才也只是順便問問。船家的心意,無論好意也好謝意也好,都已收到,此事便了了,不耽擱船家掙錢。”
船家聞言啊呀一聲,立馬拱手:
“真人定是神仙!”
剛拱完手,又連忙收回,繼續劃船,控制著船只靠岸。
“便請真人慢走!”
“也請船家小心……”
宋游與之回禮,便踏上了岸。
三花貓走在船邊,往下一瞄,稍作準備便輕巧一跳,棗紅馬則是如履平地,從船上岸。
宋游又瞄了眼渡口塌斷之處。
船家則劃著船緩緩離岸。
“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踩壞了的。”身后傳來晚江姑娘的聲音。
“這些蠻子,真不講禮,逃難到了大晏腹地,還把這里當越州。”侍女帶著笑意,就像她不是從越州來的一樣。
“二位如何走呢?”宋游轉身看向她們,竟是發出了邀請,“可要一同去業山?”
“道長此前說得有道理,業山偏僻,又關乎人間地府,晚江畢竟是妖,雖有一身隱匿妖氣的手段,可終究不好。”晚江姑娘一邊說道,一邊微笑著對他屈身行禮,十分淑賢,“晚江既對陰間地府沒有圖謀,還是不去為好,免得被國師或神靈知曉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道長不愿我們去業山,我們又怎么敢去呢?”侍女搖著頭說。
“二位真不去?”
“若道長盛情相邀,晚江便去。”
“若道長又突然改了懷疑的法子,變成了非得把我們帶在身邊才放心,那我們也只好前去了。”侍女也行禮說道,“主人心中欽慕道長,相識多年又同行了這么一程,這一點想必道長心知肚明,又怎會違逆道長的心思呢?何況伏龍觀的傳人又怎是我們可以違抗的?”
“……”
宋游覺得很有意思。
有時覺得她們是一張嘴真話,另一張嘴專門用來說謊,有時又覺得她們剛好反了過來,原本說真話的負責端著架子與禮節,原本說假話的負責直言表達出內心真實性格和想法。
不過對于狐貍的調侃,他這一路上千里,十多天,已經習慣了,可以做到直接過濾了。
“便隨兩位吧。”
“晚江便陪道長再走一程,走到郡城再與道長分開。”晚江姑娘說道,“此后道長去隱南業山見道長相見的東西,我們則留在郡城,等越州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