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臉圓圓的,背上背著行囊,手上拿了一根彎彎的枯枝木棍做拐杖,杵著拐杖,小心邁步,試探著路,朝這方走過來。
僧人身后還跟著兩只大鬼。
兩只大鬼都長得兇悍,身披盔甲,手持兵刃,竟在大白天行于荒野。
“?”
三花娘娘歪頭看向他們。
隨著僧人與大鬼走近,也發現了她。
一人二鬼頓時停下了腳步。
身著三色衣裳的小女童一手夾著一捆新鮮的馬草,一手拿著一把匕首,微微歪著頭,面無表情的與他們對視。
兩只大鬼上下掃視一眼,瞬間警惕起來。
“阿彌陀佛……”
微胖的法師笑瞇瞇的,率先行了一禮,又轉頭看了眼旁邊的棗紅馬:“小施主是在這里打馬草嗎?”
女童依舊盯著他,卻不說話。
倒是旁邊兩只大鬼警惕起來。
“法師,這小女娃不是普通女娃,她不簡單,應是妖怪化形!”
“法師當心!”
隨著他們說話,小女童又微微轉過了頭,轉頭盯著他們。
兩只大鬼越發警惕起來——
他們雖得僧人度化,以秘法消除了陰氣鬼氣,不懼陽光,但看起來也與活人不同,身形是半透明的,可在這小女童的眼中,他們卻只能看到對自己二人的好奇與探尋,一點害怕也沒有。
小女童懷里還露出半條蛇尾巴。
“也不得無禮……”
一度法師仍舊雙手合十,對女童行禮,隨即看向遠方業山,正想開口發問,忽然多看了這女童一眼,又細細打量一眼。
三色衣裳,白凈漂亮。
面無表情,不愛和生人說話。
只一眨不眨的將人盯著。
一度法師的回憶瞬間便清晰起來。
“三花娘娘?”
小女童依然直愣愣盯著他,一言不發,表情嚴肅。
這已然是確認了。
一度法師眼中一片恍惚,想起了那晚與他們初遇的平原風雪夜,那扔了一床薄被給他的小女童,只是此后多數時候她都是一只貓的樣子,又想起了分別那日的大雪,真是無盡的風雪,天地一片茫然,那幾道迎著風雪,向著雪原妖國,決然而去的身影
分別三四年,絲毫不曾褪色。
真是此生最耀眼的回憶了。
此后法師在歸郡平息妖疫,妖疫平息之后,便聽說雪原憑空多出大山,鎮壓蓋世妖王,接著行走北方,既宣揚佛法,也傳播善念,雖不得有幸與那位道長再于某地相遇,卻也常常聽聞他的傳說。
一度法師回過神來,眼前畫面逐漸變得清晰,那小女童依舊一手抱草,一手持刀,直勾勾把他盯著。
“莫非宋道長也在業山鬼城?”
“!”
小女童仍不說話,只重重點頭。
“闊別已久,十分想念,還請三花娘娘帶路,引我去與道長見一面。”
“……”
小女童瞬間便轉過了身,抱著草走到另一邊。
這里早已堆了一大堆草,地上還散落著幾朵雞樅。
便見她熟練的將草捆起來,揮手叫來馬兒,待馬兒趴伏下去之后便將草放在馬兒背上,隨即提上雞樅,又把快掉出來的蛇往懷里塞了塞,便爬到馬兒背上往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盯著僧人。
僧人立馬會意,邁步跟上去。
“三四年未見,三花娘娘好似長高了一些了,也未曾見到,竟然還能在這豐州遇上三花娘娘,一時不敢相認,還請三花娘娘多多見諒。”
“!”
小女童又扭頭盯著他,表情嚴肅,余光又瞥了眼僧人身邊跟著的兩名大鬼,奇怪問道:“你怎么帶了兩只鬼?”
“回三花娘娘,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