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都是才貌雙絕,若非她們最后露出本性,徐某、徐某還真不好意思質(zhì)問她們。”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憐憫美貌之人亦是人之常情。”宋游說著頓了一下,“紅顏枯骨,紅裝芍藥,這些妖邪正是知曉這一點,所以才以變化之術(shù)利用它來害人,足下須得明辨。”
“仙師教育得是……”
徐姓書生說著頓了一下,這才神情微妙,搖著頭說:“果然如仙師所說,徐某持杖下去之后,自然就知曉如何問她們了。”
“可有問出什么?”
“起先她們還不肯說,徐某持杖欲打,打到兩個女子,都變作蛇蝎,在地上蠕動,把別的嚇到了,她們才終于說來。”徐姓書生道,“據(jù)她們說她們原本住在陳朝宮廷大院中,也住在一口井里,既是井中蛇蝎成精,又是投井的宮女化作,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陳朝末年了,后來也在宮中作了不少惡,當時天下雖亂,陳朝宮廷卻也請了高人將她們封印,后來陳朝滅亡,枯井被填,她們便跑到了民間。”
徐姓書生舔了舔嘴巴。
老者示意他喝口茶他見到暗示,這才端茶來飲,禮節(jié)分明。
隨即徐姓書生臉色微變:
“據(jù)她們說,等她們第二次醒來,便是前朝末年了。這時她們沒了宮廷枯井所限,道行也越發(fā)深厚,可在民間各地的井中自由來去,不過想來搬家也需要一些功夫。那時沒人治得了她們,應(yīng)該禍害了不少人,不過后來亂世結(jié)束,大晏太祖一統(tǒng)天下,改換新天,盛世之下,她們既不敢作亂也沒有作亂的精力,昏昏沉沉,便睡了過去。
“如今、如今……
“如今不知怎么的,又醒了過來。”
坐在上首的老者聽聞,也是臉色微變,連忙左右環(huán)顧一眼,見沒有多的仆從在此侍奉,這才放下了心。
這傳出去,可是不得了的。
“如今正是盛世啊……”
“晚輩也這么想。”
一老一小,兩人不由得看向了宋游。
道人卻只偏頭看著自家童兒半喝半玩那杯雪梨茶,并未回答。
老者見狀,連忙叫來門外仆從,叫他們再去端一杯茶來,正好支開他們,這才放低聲音問道:“那這妖邪又是為何會到我徐家來呢?”
“晚輩也問過了,說是她們醒來后,覺得原先的住處不好,想要搬家,迷迷糊糊中,見這邊頗有些不尋常……”徐姓書生亦是壓低聲音,同時用詞也不由自主的隱晦含蓄,“于是慢慢搬來了扶搖縣,到了城中,又見此地最不尋常,于是搬來了這里。”
“這……”
老者頓時不由愣住。
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今年開年以來、府上陸陸續(xù)續(xù)來的諸多妖邪鬼怪。
莫非都是這么來的?
“不尋常……”
再一想到亂世可能將至,以他的大半生見聞閱歷,一些在民間聽聞過的、在古書上史書上看到過的傳說故事紛紛在腦中浮現(xiàn)了出來。
無論是民間傳聞,亦或是正經(jīng)書卷,都有記載,那些了不得的大人物,比如千古武將,比如千古賢臣,又比如開創(chuàng)派系的圣人賢者,甚至只是普普通通一個狀元或宰相,民間傳聞和古書之中往往都記載了他們的不凡之處。
若非出生便不凡,便是誕生地就不凡。
仿佛是某種預(yù)兆,又像是氣運之說。
甚至還不止名臣武將……
只是那就不敢說了。
老者愣在原地,忽然頭皮發(fā)麻。
甚至感到手足無措。
徐家曾經(jīng)再怎么輝煌,可最輝煌之時,也不過朝中二品大員,千年后不見得能留有那位先祖的名字。如今也沒落了,在扶搖再怎么顯赫,也只是在這一縣一郡算個大家族罷了。
那些事情,離他太遙遠。
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