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游轉過頭,沉默的盯著女童。
女童也沉默著,轉頭和他對視。
“多謝宋先生!老朽謹代表徐府上下,敬先生一杯!”
“……”
宋游這才收回目光。
女童也學著他收回了目光。
宴席很快開始。
三花娘娘自不用說,伸筷子第一夾就得夾向她的主食,同時扭頭把道人盯著。
宋游不理會她,也不看她。
余州人愛吃蛇鼠,在這里吃鼠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雖說平日里鼠肉是上不了徐府的待客菜單的,可今日既然端上了桌,徐家人便也時不時伸筷子夾上一夾,和吃其它肉一樣。
每到這時候,三花娘娘就會扭過頭,將自家道士盯著,像是在用眼神告知他什么。
宋游仍是視若無睹。
自然地,以他如今在徐家眾人心目中的地位,他不主動伸筷子夾鼠肉,也沒有人敢勸他吃,或是問他為何不吃。
三花娘娘失望又沮喪。
……
宋游已收拾好了東西,領著棗紅馬來到了徐家大門口。
老者則親自往馬背上放東西。
先是一小袋大米,人工挑選過的上好的精米,又是一小袋面粉,隨后還有用油紙包著的煎餅烤餅、精致點心,最后還有一托盤的官銀。不過銀子宋游就只是隨便拿了兩塊了,說是求符箓的錢,反正自己如今帶的錢都已經很長時間也用不完了,暫時也沒有大的花銷,多了帶著重。
“有一句話說得好,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徐府如今雖已不懼妖邪,可若是等在這里,等著城中妖邪越聚越多,向徐府匯聚過來,終究是疲于防備應對。”宋游臨走之前,給老者又說了一句,“然而妖邪陰鬼亦有智慧。徐家若熟悉了應對妖邪陰鬼的法子,不妨往外傳,扶搖縣內清凈一些徐府也就清凈一些。若有余力,還可幫忙清清家門口,徐家若名聲在外,許多妖邪陰鬼也就不敢來擾了。”
“哎呀!不瞞先生,老朽也在想這個!”老者一驚,“既然先生也這么說,便沒有什么考慮頭了!”
“告辭了。”
宋游神情平靜,目光掃過老者,也掃過他身后的徐姓書生,拱手行禮道:“府上還有喪事,還請莫要遠送。”
“告辭了!莫要遠送!”
女童亦是學著自家道士行禮,目光同樣掃過老者,掃過徐姓書生,至于其他人,便被她略過了。
就連那匹馬也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先生慢走……”
眾人齊齊行禮,連聲喊道。
前方依舊是清凈的小巷,很長一條。
宋游一行人走到小巷盡頭時,這才聽見身后徐府傳來一連片的鞭炮聲,時間不是早晨也不是黃昏,亦不是什么節日,按照當地習俗,這似乎是告知街坊鄰居,自己家里有人過世了。
前天晚上就拉起來的尸體,徐家一直憋到現在,這才開始奔喪。
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
宋游搖了搖頭,腳步不停。
走出小巷,一路往西。
長京在西邊,自是要走西城門出去。
走到街上,途經鬧市,仍舊與昨天一樣,有不少人在捕捉、驅趕狐貍,還看見了更多的官差,弄得鬧哄哄的。
越往西城走,狐貍就越多。
甚至走到西城的時候,街上已經很難再見到行人了,商鋪也都關上了門,只有少許樓房二樓的窗戶還開著,有人探出頭來,往下看。
見到一名道人、一名女童帶著一匹馬從街上走過,有善信連忙出聲提醒:
“先生怎么在街上走?”
“怎么了?”
“先生難道不知,近日西城的狐貍又成了災,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