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羅捕頭夾著餃子吃。
“幾位不必勉強,反正在下是從來不吃的。”
宋游如是說著,心中想的卻是,若是三花娘娘見到這一幕,知道他們明知是鼠肉而猛吃,多半會感到十分開心。
只是那樣一來,她就又有了個勸說自己吃耗子的依據了。
“先生可有聽說填北之事與陛下對武安侯的封賞?”俞相忽然問道。
“填北之事昨天就有聽聞,陳將軍受封國公一事,倒是今早睡夢之中才剛剛聽樓下行人說。”宋游一邊舉杯飲茶一邊說著。
茶很苦,相當苦。
應是貓兒覺得茶葉是好東西,自己要待客,生怕客人喝不到滋味,就多放了許多。
苦中卻又有明顯的甜。
是上等的蜂蜜,也放了不少。
因此夾雜出了一種苦和甜并排的復雜味道,若先嘗到苦,便是苦中回甜,若先嘗到甜,便覺得甜中泛苦,奇奇怪怪的。
“聽說護國公傷勢愈重了。”俞相淡淡的開口說道,頓了一下,“這是陛下身邊那位妙華子出的主意,哦,這位道長也是國師的高徒。”
“怎么說呢?”
“大晏一朝慣例本就與前朝不同,先生可知,已經一百余年沒有活著的一品大員了,除了開朝時,更沒有活著受封的國公?”
“這倒知曉……”
宋游平靜的點了點頭。
大晏對于爵位和品階向來吝嗇,不說別的,就是面前這位宰相,若說品階,其實也只才三品。當然了,他的權力并不受品階的限制。
若是爵位,除了開朝之時,那一批開國名將被封了國公,此后莫管功勞再大,只有死了被追封國公的,還未有活著的國公。
“若是僅僅如此,倒也無關緊要。武安侯先有千古奇功,后又重奪京城,扶保太子正統,功勛不亞于開國名將,就算被封為護國公,就算這二百年里沒有活著受封的國公,也沒人敢說什么。”俞相說著一頓,“然而陛下聽從妙華子獻的計,只封國公,未有任何實物賞賜,反倒將陳子毅尚且年幼的子嗣也給封了一遍,叫他安心養傷。”
宋游聽了,算是明白了。
“這是暗示啊……”
“是也。”
俞堅白也不禁嘆著氣。
既惋惜英雄備受君主忌憚,也嘆息新君遇見此事,不與大臣宰相商議,反倒單信一名道人。
只是這法子也確實巧妙、管用。
不愧是鹿鳴山奉天觀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