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嘆了兩次。李源,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不愿和小雨一起去港島?相比于這里,單從客觀物質條件上來說,那邊是個很不錯的去處,尤其是對于你們年輕人而言。”
這話讓李懷德和王兆國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什么話?聶家要安排這小子去港島,還是和聶家小公主一起,這小子居然不愿意?
婁家父女也目光灼灼的看著李源,同時也佩服聶遠超的大氣。
都說家丑不外揚,有些人即便知道事情隱瞞不住,也強行想藏著掖著,聶遠超卻這樣當眾說了出來……
李源沒有思索就直接道:“原因有三個。第一,我是軋鋼廠培養出來的。我本是很普通的一個農民,是軋鋼廠收下我成了一名光榮的工人。后來師父還推薦我去考中專,成了一名干部。
現在是我該回報軋鋼廠的時候了,我要是為了個人前途一走了之,這愧對讜和軋鋼廠對我多年的教育,連我自己都會瞧不起我自己。”
他沒有停頓下來接受表揚,繼續道:“第二,我家是農村的。除了父母外,還有七個哥哥,四個侄女和十四個侄子。沒出生的,還有五個。
打我幼年起,父母兄嫂對我便格外照顧,吃喝讀書都優容于我。如今我剛開始拿工資,就拍拍屁股跑去港島享福,他們留在家里餓肚子,那不是人應該做的事。”
聶遠超見李源這個年輕人毫無負擔的說出自己家貧吃不起飯,又是這種思路,一時間都有些后悔拆散兩人的決定。
這孩子的成色,似乎出乎意料的優秀啊。
當然,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
他緩緩問道:“那第三個原因呢?”
李源笑了笑,道:“第三個原因是因為聶雨同志。聶雨同志青春活潑,單純善良,沒有階層眼光,認為我是一個不錯的青年,適合談朋友。她很懂事,又那么善良,因此我就更應該懂事些。”
李懷德忍不住道:“這叫什么話,我怎么沒聽明白?”
李源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以我的條件,生活注定艱辛,未來會過很多年的苦日子。我自己當然不怕,但是……
聶雨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孩子,理應過上更好的生活。
這不是我自卑,是我做人的原則,不能讓對我好的人吃苦,僅此而已。”
“啪!”
聶遠超忽地一拍桌子,嚴肅道:“李源同志,你的想法太片面也太自我了吧?如果革掵同志都像你這樣的想法,又怎么會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革掵伴侶。小雨她絕不是那種畏懼生活艱難的人,你把我女兒看的太不經風雨,也太小瞧她的意志了。”
這尼瑪……
李源看了眼聶遠超,心里對這廝的評價一下打了骨折。
心疼自己女兒沒錯,可又當又立就過分了。
他剛進門就看到了聶遠超打量他的眼神,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又帶著一點滿意其識相的目光,幾乎是沒有隱藏的。
李源敢肯定,他就算答應了聶雨一起去港島,他也去不了。
好端端的,聶雨突然就要去港島,多半就是聶家為了分開天鵝和癩蛤蟆的手段。
這不怪聶家,人之常情,可現在又當又立就不對了吧?
他面上只微微一笑,面對直管副廠長的訓斥,仿佛如清風拂面一般不當回事。
心里卻盤算著怎么回敬一番,讓聶家頭疼頭疼。
也就是怕吃槍子兒,不然高低干一回黃毛本色……
不急,等天時,優勢在我。
他這幅風輕云淡的姿態,卻讓聶遠超的戲唱的不得勁。
不過到底是老江湖,聶遠超收斂了下氣場,話鋒一轉,又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做大人的也不管了。畢竟現在不是過去,我們也不是封建家長。好聚好散,才是新時代年輕人的面貌。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