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能做什么?就他這樣,當窩脖兒人家都不要!”
張國慶低下了頭,婁曉娥笑道:“沒事,只要他在用功,繼續保持這樣的性格,繼續懂事孝順母親,源子說了,將來的事他來安排。”
劉雪芳又感動又好氣:“當孩子的面說這些,他往后更不好好學了!做人怎么能指望別人?連父母都幫襯不上,只能靠自己!”
張國慶看著劉雪芳笑瞇瞇道:“媽,我聽您的。”
劉雪芳白了一眼,道:“你聽我的?聽我的才考那么幾分!”
張國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劉雪芳又嘆息一聲,對婁秀道:“也不能都怪他,是我們家的情況影響了他。他爸爸犧牲的那年,他正好上學。那陣我生了一場大病,他才幾歲,就開始照顧我。去學校報道什么的,都是他自己去的。還沒八仙桌高,放學了就急著往家跑,給我生火燒水做飯,哪有心思學習?那場病我本來是堅持不下來的,可看著兒子這樣,就硬咬著牙堅持過來了。”
婁曉娥和婁秀聞言都唏噓不已,張國慶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些。
烈士的兒子當然是光榮的,學校、街道都表揚。
可是,烈士家庭的苦難,知道的人卻不多。
好在,最難的時候已經挺過去了……
本來這三年他家要比其他人家更難些,萬幸一大媽把干爸領到家里去了。
之后每月,干爸都會去他家坐坐,幫襯些錢糧鹽柴什么的。
還不許不要,因為不止他一家有。
在張國慶心里,他父親自然是天下最偉大的人。
其次就是他干爸了。
或許,就是他爸爸在天英靈,保佑著他和媽媽遇到了干爸……
“飯菜都弄好了,快去洗手,準備給壽星公過壽咯!”
李源身上還系著圍巾,手里端著一盤香噴噴的芙蓉雞片,從廚房走出來大聲笑道。
劉雪芳先是一愣,隨后眼看著眉頭霎時豎了起來,一臉寒霜的扭頭看向兒子,一手指向了他。
張國慶是熟悉母親的,知道這個姿勢是他媽潛意識里在丈量距離,也是出手的前兆,但他沒躲,還是一臉笑瞇瞇,往前湊了湊,道:“媽,今兒是您三十壽辰,兒子借干爸的光,給您過個生兒。您別生氣了,等明兒再教訓我。”
婁曉娥看出不對勁來,先一步拉開張國慶,對劉雪芳嗔怪道:“教訓什么呀,雪芳姐,我一直以為您拿我和源子當自家人呢,怎么這么見外嘛?”
李源倒是看的開,樂呵呵道:“讓她打讓她打,老娘打兒子有什么可拉的?等國慶一百歲,他娘一百二的時候,還這么打,那就是人間最大的福氣!”
婁秀目光里泛著欣賞和喜色,她發現李源的一些想法,真的很有趣,也很精彩。
連暴怒中的劉雪芳都心軟了,她看著李源無奈道:“源子,你也是當父親的人了,湯圓都這么大了,怎么還縱著國慶胡來?現在是什么時候,老百姓連棒子面窩頭都吃不起了,海子里都沒有肉吃,國慶求你,你就弄來這些?
這得花多大的力氣,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眼下誰舍得吃這些……
你們還夸他懂事,他懂事個屁啊!看回去后我不狠狠收拾他!”
越說越冒火,李幸都有些害怕了,掙扎著從她懷里下來。
劉雪芳忙又換了臉色,哄了兩聲,把李幸放下來。
李幸邁著小腿跑到婁秀腿邊抱住,然后小心的看著暴走的大姨……
經過這么一打岔,氣氛反倒緩和了些,李源“嫌棄”道:“行啦雪芳姐!沒費什么力氣……今年我家里農村那邊,情況稍微好轉了些。有壓水井嘛,糧食雖然還是不夠吃,但也不至于那么難。我二哥在山里打了只羊和兔子,偷偷給我送來了。就算沒這出,我和娥子都在商量著給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