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覲見。
蔣禹清認得這位林公公,他是李得順的干兒子,去年的時候,曾作為天使去青州給她家宣過圣旨。
她記得,自己還賞過他一個裝滿了銅板的荷包來著。后來在宮中也曾見過幾次,打過招呼,也還算熟識。
于是問林公公:“可知陛下尋我何事?”
林公公四下了,彎腰在她耳邊悄聲道:“好像跟匈奴人有關,奴才在門外隱隱約約聽到幾個字,好像治病什么的。”
蔣禹清心里頓時有數了。樣子,她之前的推測沒錯兒。
借著袖子的遮掩塞過去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道:“多謝了,公公拿著喝杯茶。”
她猜測是那幾個匈奴人讓她師傅拒了,沒辦法這才找了皇帝陛下,想借勢壓人。
而夏景帝本身也不是個軟弱的帝王。自然不會偏幫匈奴。
之所以這般,估計是這幾個匈奴人以某種利益同夏景帝作了交換,以此來強迫她師傅出手。
真是夠卑鄙的!
夏景帝又礙于之前自己下的圣旨,不好明著找邱神醫(yī),只好找他的徒弟們想問明白什么原因,再對癥下藥。
在宮中當值大師兄應是首當其沖,估摸著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這才把主意打到了她頭上。
蔣禹清磨了磨牙。
打算給這幫匈奴癟犢子好好上上課。
蔣禹清跟著林公公一路到了紫光而非勤政殿。可見果然是非正式會談。
也就是,這幾個匈奴人是以私人名義而非國家名議求見的夏景帝。
蔣禹清到的時候,紫光的大殿里已經站滿了人。
除了她熟識的夏景帝和太子景衍、李公公、秦玨以及田光外,其余一個都不認識。
服飾補子顏色有朱有紫,文官武將都有。
此外就是那三個人了。
這會兒他們換回了原本的匈奴服飾,打扮三個人中還有一個隨從。毛熊和他旁邊那位,同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家伙竟然是主子。樣子他們是兄弟。
蔣禹清行過禮。
夏景帝就對毛熊兄弟道:“這位是我大夏的靈惠縣主,也是神醫(yī)的關門弟子。”
兄弟兩敷衍的右手扶胸,作了個躬身禮。
皇帝又對蔣禹清道:“這兩位是匈奴王庭的大王子呼延旭日干,那位是七王子呼延阿巴魯。”
那兩人本以為蔣禹清會同他們行禮,誰知等來的卻是蔣禹清重重一“哼”。
丫頭頭偏到一邊昂得高高的,抱著胳膊,一臉的不屑。
大家頓時都驚訝的著她。
不是這位縣主最是才華橫溢又知禮的么,怎么……似乎同傳聞中的有所出入啊。
皇帝也覺得奇怪,丫頭今天這是怎么了。遂皺了眉道“靈惠,不可無禮!”
蔣禹清還是偏著頭不話。
皇帝也無法同一個孩子計較,只好緩和了語氣道:“靈惠,這兩位王子昨日去尋你師父邱神醫(yī)治病,你師父拒絕了。你可知是何原因?”
蔣禹清這才放下胳膊道:“我知道。是我讓我?guī)煾覆唤o他們治病的。”
此話一出,滿殿的人都愣住了。阿巴魯熊眼一瞪,袖子一擼就要動手,讓旭日干給拉住了。
皇帝也詫異了:“為何?他們得罪你了。”
蔣.奧斯卡影后.禹清瞬間上線,嘴兒一扁,大眼睛一紅,眼淚串珠子似的往下掉,指著阿巴魯道:“就是他,在街上搶我的燒雞,那是我在李記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
燒雞鋪的大哥哥找他理論,他就撥刀子把人家的門砍壞了。大壞蛋,哇——嗚——”團子委屈壞了,邊哭邊告狀。
此時不告狀更待何時。
“……”眾人都驚呆了,一齊向阿巴魯。
在場的都知道,匈奴七王子呼延阿巴魯前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