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連岐離開后,蔣文淵又先后去了車沙、東陳邑、西陳邑,最后到了津馬縣。
津馬縣原名叫驚馬縣,只因為境內有座驚馬山。后來,人們嫌它的名字不好聽,就改成了津馬縣。
一行進入津馬縣境內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照例尋了戶人家吃飯,順便打聽下津馬縣的情況。
今天的主人家,是位老獵人,聽他們要去津馬縣城,立即建議他們繞一繞路,從青源渡口坐船。
蔣文淵很是奇怪,這放著好好的官道不走,為何偏要繞路,便尋問主人原因。
老者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以往的確是官道好走,自打幾年前驚馬山上來了群土匪,除了往來的軍隊他們不敢搶,其余的商旅沒一個逃得過的。
若是識相的及時舍了財物還能保住性命,倘若舍不得錢財的,女人直接抓上山去,男的當場就砍了。
久而久之,除了不知情的外地商旅,基本沒人敢往那兒走了。都是繞道下頭的渡口,坐船過去。”
蔣文淵道:“這里的縣令不管嗎?”
老者道:“管,前兩年確是來剿過一次匪。他帶的那幾個人才哪到哪,剛一個照面,就被土匪砍了三個,聽縣令大老爺當場就下尿了。
逃回來后,報到上頭,上頭卻當沒這回事。打那以后,就再沒人管過了。”
老者長長的嘆了口氣:“日子,難啊!”
蔣文淵擰著眉道:“老丈可知那群土匪都是些什么人?”
老者抿了品水道:“當頭的名叫王大疤拉。原是下陳邑的混混無賴,吃喝嫖賭樣樣俱全。
他定了親的老丈人,他實在不像個樣,怕女兒嫁過去后受苦,就主動退了這門親。
誰想曾惹怒了這子,當夜就提了把殺豬刀把丈人一家十三口都殺了個干凈,完了一把火把房子給點了。
官府四處通緝他,他在外頭沒了活路,就糾集了一批同他一樣的亡命之徒跑到驚馬山拉起了山頭,當了土匪,無惡不作。
這些年也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命,真是作孽喲。”
“老丈可知道這驚馬山上的情況?”
老者道:“怎么不清楚,我生在這山里,長在山里,這驚馬山除了一條驚馬溝去不得外,其余地方就跟我家后院似的。”
蔣文淵心里約摸有了數,半試探著問:“倘若上頭派兵來剿匪,老丈可愿帶個路?”
“愿,怎么不愿。我老頭子做夢都想除了這伙兒惡賊,給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兒報仇。”
原來老者的外孫女兒前幾年來他的時候,也遭了土匪的毒手。他外孫女兒性子烈,不愿受辱,當場就撞墻死了。
又同老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離開后,就轉道從渡口去了津馬縣衙。
蔣文淵一到就問驚馬山土匪的事兒。
津馬縣令吳云山不敢隱瞞,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蔣文淵又問了現在那股土匪的數量。
吳云山道“前兩年下官帶人去剿匪的時候,山上約有一百三十多號人。
這兩年,只怕又增加了不少,估計著起碼也得翻個倍。”
這么多土匪,光靠縣衙這幾個衙役,還不夠送菜的。
蔣文淵也不廢話,當即修一封,取了天子佩劍,去往一百多里外的大營調兵。
一面派人去往那個村落去請那位老獵戶。
老獵戶得知,先前那位盤腿坐自家炕頭,同他一起吃咸菜啃饅頭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州侯爺,他們肅州新來的知府大人時,眼淚都下來了。
他第一回知道,原來這世界上真有這么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的好官。
將士們來的很快,第三天傍晚就到了。領頭的正是當時在玉門縣被蔣文淵救過的那位前峰營校尉祖狄。
祖狄同蔣文淵見了禮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