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四,吃過早飯,蔣禹清帶著一名車夫和半馬車的禮物去了秀水灣,望外祖父和外祖母。
陸老秀才和郭氏聽聞外孫女兒回來了,跑的飛快,兩個孫子怕老太太摔倒,忙跑著上來扶著。
老太太見了外孫女兒一把抱住,眼淚都下來了:“你個狠心的丫頭喲,一走就是好幾年,也不回來我們?!?
蔣禹清抱著老太太道:“是我的錯,乖寶也想你們了?!?
放開老太太后,蔣禹清又同外公和兩位表哥表嫂見了禮。
幾人寒暄幾句后,便進到屋里話。
陸大舅今年剛平調到了郴州府的一個縣。
因為只有舉人功名,在仕途上也只能止步于縣令了。好在他是個知足的人,也不會妄想些有的沒的。
只把精力都用在本職工作上,兢兢業業,縣令一職倒也做得有聲有色,因而每到一地都頗得百姓戴。
加之有一位牛逼轟轟的親妹夫作后臺,即便有幾個他不順眼的,也沒人敢有那膽子將他拉下臺來。
因此,這縣令之位倒也坐得安穩。
兩個兒子都已經成親了。
大表哥陸懷去年已經考上了舉人,如今在家里的學堂里一邊教著學生,一邊讀。打算苦讀兩年后,再進京參考。
娶的是縣學學政的女兒,如今夫妻兩已育有一子,今年兩歲了。
二表哥陸瑾去年考舉人時失利,同哥哥一樣,他也打算下一屆繼續參考。他的妻子也已懷孕。
蔣禹清將自己準備的禮物一一分發。
郭氏見她帶了這么多一就十分名貴的禮物,忍不住訓她道:“你能來我們兩個老的,外婆就挺高興了。
還帶這么多禮物,白花些冤枉錢。倒是你過了年就十三四了,是大姑娘了,也該給自己存點嫁妝了?!?
蔣禹清笑著拍拍胸脯道:“放心,放心,您外孫女兒不差錢。
您老只管拿著便是,不必擔心我。況且,以我的身份,將來不管嫁到誰家,他都得給我供起來!”
老太太一聽就樂了:“你還別,真是這么個理兒!”
蔣禹清在外祖家吃了午飯,下午又參觀了新修的學堂。
因著從陸家的學堂里接連走出了探花狀元進士,故而陸家的學堂在整個青州都是鼎鼎有名的,前來求學的學生也是一年比一年多。
因為人數太多,陸老秀才不得得擴建了學堂的面積,又請了好幾位品學兼優且思想開明的先生來學堂教學。
但不論學堂怎么變,他的教學理念一直都沒有變,因此頗受學生們敬重。
因著秀水彎離家并不遠,為了多陪陪兩位老人,蔣禹清在陸家吃了晚飯方才回家的。
次日二十五,家里打年糕打糍粑。
蔣禹清已經好多年沒有經過這種熱鬧了,快樂的穿梭在每一個臺子前,這里捏捏,那里玩玩,或者同來幫忙的叔叔嬸嬸哥哥嫂嫂們話。
她不在家的這幾年,家族里又多了好些位嫂子,她一個也不認得。
不過她性子好,又沒架子,家里人讓叫人叫人,半點都不帶含糊的。
讓原本面對她時頗有些打怵的嫂子們著實放下了不少的心。
二十六做果子,二十七八殺豬殺雞鴨。
三十那天祭祖,內祠堂里,跪滿了黑壓壓的人頭,她是唯一的女娘。而且,排在最前頭。
當她把自己冊封“護國郡主”的圣旨放上供桌時,供桌上蠟燭的火苗突然“噗”的一聲,猛的竄高了一大截。
整個祠堂一片抽氣之聲!有人道,定是老族長又高興了。
老族長在兩年前駕鶴西游,聽走的時候是笑著走的,無病無痛。他老人家的靈位也被安放在了這里。
老爺子一輩子為了家族的繁榮嘔心瀝血,蔣禹清也愿意在自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