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決。全是之乎者也,百姓也聽不太聽懂,但最后一句斬立決,還是聽明白了的。
現(xiàn)場頓時一片歡呼,人們高呼青天大老爺。
最后霍獨耳團伙七人,加上昨天晚上吊上去的五個,被一桶冷水潑醒,全部拖到碼頭邊的荒草灘子上。
后者也被苦主們指認出,曾數(shù)次參與搶劫。那沒什么好的,一同上路。
隨著劊子手雪亮的大刀落下,十二個腦袋相繼落地,結(jié)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從此這個為禍淮江數(shù)年的犯罪團伙,徹底宣告覆滅。
景衍面無表情的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臉色煞白的淮江縣令:“你可知罪?”
淮江縣令俯首低頭,顫抖著聲音道:“微臣知罪!”
“明知治下有水匪,為禍百姓多年,卻放任不管,視而不見。你就是這樣當父母官的?且自己上折子請罪吧!”
淮江縣令走出客棧后,終于沒能撐住,軟到在地。師爺忙扶住他:“大人!”
淮江縣令面色凄苦:“完了,全完了。但愿我的妻兒老能保得住。“
師爺見此也是一臉苦色,陛下一家三口,一進淮江便遭遇劫殺。
身為淮江縣的師爺,他也難逃干系,可謂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實在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
打發(fā)了淮江縣令后,景衍提給京城那邊寫信。寫完后卷起來,塞進竹筒中交給滄海:“給太上皇傳過去。”
滄海接了東西,應(yīng)聲退下。
幾天之后,京城傳來消息。太上皇下召,調(diào)集人手,在全國范圍內(nèi),嚴厲打擊水匪路霸.......
過了淮江再往北就到了蓋縣。
蓋縣也屬于淮江沖積平原。數(shù)百年前,淮江還未改道時,便是經(jīng)由蓋縣往東入的海。因此土地平坦,十分肥沃,也是糧食出產(chǎn)的大縣。
此時,正值六月,官道兩邊的田野里,一片綠意盎然,水稻長勢極好。
因為天氣太熱,大家怕馬兒中暑,就停了馬車,在官道邊的茶棚里喝碗綠湯解暑。順便牽著馬兒去道邊的溝渠里喝水。
不遠處,幾個農(nóng)人戴著斗笠,分散在田里勞作。
景衍踩著濕滑的田埂走過去,跟一位正在拔草的老農(nóng)聊天:“老丈,今年的水稻長勢挺好啊!”
老農(nóng)抬起頭,便見得田埂上一位身長玉立的青年,正同他話,暗道這年輕人長的可真好。
老農(nóng)笑瞇瞇的:“是不賴哩。現(xiàn)在的稻種好,只要不遇上天災(zāi),手腳勤快,收的糧食上了稅,足夠一家人吃的,多的還能賣錢。”
“聽您這話,老丈家里也種了不少田地?“
老農(nóng)道:“有十來畝。一年能收一萬斤稻子。后生,你家里也種莊稼嗎?”
景衍含笑:“種的,水稻麥子都種。我父母和我娘子都喜歡種地,家里的園子里種滿了東西,一般的瓜果蔬菜,幾乎不用買。”
他身后的滄海和無崖想到刨瘸了的御花園,不禁嘴角抽搐著。不,那應(yīng)該改叫“御菜園”更加貼切一些。
老農(nóng)樂呵呵道:“那感情好。咱們老百姓們啊,還是得好好種地。想吃啥種啥,多自在。”
“老丈的是。”
景衍見日頭大,就邀請老農(nóng)到茶攤,一起喝碗綠湯。老農(nóng)也沒有拒絕,大大方方上了岸,就著溝渠里的水,洗了手腳,放下了褲子穿上草鞋,到了茶攤。
蔣禹清請老農(nóng)一塊坐下。攤主提了裝滿綠湯的大茶壺過來,給老丈倒了滿滿一大碗綠湯。
調(diào)侃道:“程家太爺,您老可真走運,下田拔個草還有貴人請你喝綠湯。”
程太爺?shù)溃骸澳鞘牵依项^子運道一向好。”卻原來,這攤主和程太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兩人還是離得不遠的鄰居。
大家坐在一起喝湯話。然,一碗綠湯還沒有喝完,天邊就壓過來一大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