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儀相送。
馬車一路順風順水的到了蓋縣縣城,剛進城門沒幾步就到許多人圍在那里熱鬧,把路都給堵了大半,馬車過不去。
蔣禹清只好下了車,跟著去湊熱鬧。
原是個老頭在一家鋪子里鬧事,被店家轟出來了。老頭便指著店家大罵其不孝要去衙門告他。
那店主也是硬氣,:“那你便去告,若是告贏了,我剁根手指還你便是?!贝蠹乙宦牨忝靼琢?,這是對父子。
作兒子的這般憤怒,寧愿剁指還父,也不愿給父親養老,多半是里頭有什么大故事。
有知道內情的鄰居便出來解釋了。
這老頭的確是這店主的父親,不過不是什么好人。
年輕時貪花好色,為了個俏寡婦拋妻棄子,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替人家養兒子。
因為家里沒有男人,他妻子帶著幼的兒子在族中倍受欺凌。
為了養活兩個兒子,他妻子沒日沒夜的干活,最艱難的時候甚至要過飯。
以至積勞成疾,在大兒子十五歲的時候便去逝了。
店主的哥哥為了養活弟弟,才十六歲就去投營當了兵,后來打麗句的時候死在了戰場上,就剩了下店主一個人。
他能走到今天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的。
去年,那寡婦和兒子嫌他老了沒用了,就把他給趕了出來。老頭無處可去,這才想起了從前的兒子。
因此找上門來,想讓兒子給他養老。
兒子恨不得他立即去死,當然不肯。老頭就隔三差五的跑到兒子的食鋪子里來鬧。
周圍的人都知道這個事情。
這哪里是老人,這分明就是個老流氓。
其實這樣的例子在她前世所處的那個時代也不少見。
偏偏還有某些圣母婊打著調解的旗號,一次次勸苦主,他到底是你的父親如何,云云。
道德綁架子女給老流氓養老。
老話的好,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不得不,這樣的道德婊才是真的讓人惡心。
老流氓憤憤的走了,人群也很快散去。他們的馬車得以重新上路,轉過兩條街后就停在了縣衙大門口。
蔣禹清問景衍:“為何突然來蓋縣縣衙?”
景衍道:“蓋縣的田畝數與所上繳的稅收相差甚大。”蔣禹清一聽便明白了,這里頭怕是有大貓膩。
一行下了馬車,無涯走上前去,拿出面金牌往守門的衙役面前一晃,兩個衙役差點就跪下了。
其中一個作了一揖,轉過身飛速的往衙門里頭跑去了。
未幾,里頭傳來一陣紛繁的腳步聲,當頭的穿一身官服,正是蓋縣的縣令方鐸,帶著師爺等人。
跑到近前,屈身便拜:“微臣參見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平身吧!”
方鐸畢恭畢敬的把景衍一行請到里頭。景衍往衙堂房的案桌前一坐,讓方鐸把近三年的稅收記錄取來。
景衍仔細翻過后,平靜地問縣令:“蓋縣有田畝三十一萬三千多畝,無爵田。
有秀才21人,舉子5人,進士1人,按秀才30畝/人,舉子150畝/人,進士250畝/人算,免稅田畝為1730畝,連零頭都不到。
朕接到的折子,是進幾年蓋縣缺水,以致糧食欠收。
所以繳上來的稅糧,是一年比一年少,到了今年,只有從前的三分之二。
但朕這一路走來,從百姓間了解到卻恰恰相反。
近三年來,蓋縣風調雨順,糧食年年增長。
百姓們繳的稅糧,也在年年增加。為什么應繳的稅糧不增反降?你來告訴朕。”
方鐸當即跪在地上,從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雙手呈上。
悲愴道:“陛下,這才是蓋縣這三年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