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
但不管什么原因,他犯罪的事情也是事實存在的,不可姑息。
不過這會兒就算換人,也需要時間,因此讓他戴罪立功,繼續給管知府傳信,安撫麻痹他,好為順利取得更多相關的犯罪證據,爭取時間。
待管知府伏罪后,再行發落。
方鐸欣然同意。別只是繼續傳信,只要能把姓管的一家拉下馬,就算讓他現在下地獄,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此時外頭響起了鳴冤鼓,衙役來報,是一老頭兒托人寫了狀子,狀告自己的兒子不孝。
蔣禹清聽得心頭一動,對衙役:“今兒這案子,便由我來斷一斷吧!”
著把孩子遞給了邱神醫,暫管著。讓衙役在前邊帶路,大馬金刀地坐上了公堂。有為和無名一人一邊,站在其身后壓陣。
景衍聽自家媳婦兒上了公堂,只笑了一笑,并未什么。
他知道自家皇后是個有分寸的,因此打算跟著去湊個熱鬧。方縣令和兩位師爺猶豫了一下,便也跟了過去。
蔣禹清接了狀紙粗粗掃了一眼,便讓帶原告上堂。
果然就是之前在大街上見過的那個老流氓。
而老頭做夢也沒想到,坐在公堂上的竟是位女嬌娘,愣了一下,張口就要嚷嚷,被衙役一把按倒在地。
蔣禹清居高臨下,著他冷冷道:“就是你要告你兒子不孝的?”
那老流氓道:“對,就是我。你又是誰?怎敢坐在大老爺的公堂上。我要見大老爺!”
蔣禹清涼涼道:“縣令大人今兒有事,由本夫人臨時代班。因此,這案子本夫人今天是斷定了。”罷,讓人去傳被告上堂。
縣衙門離著那食鋪并不遠,因此沒過多久,那食鋪的老板就被帶了過來。一同跟來的還有食鋪老板的鄰居和知曉他家情況的老食客。
聽他們的混蛋爹還真把他給告到衙門去了,大家生怕他吃虧,所以紛紛來想做個證人。
沒曾想,那縣衙門的公堂上,竟坐著位氣勢驚人的女嬌娥。原本的方向縣令卻是委委屈屈,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想來這位女子的身份并不簡單。
因此稍稍猶豫了一下后,便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草民,王二柱,參見夫人。”
“你就是王二柱?”
“正是草民。”
蔣禹清指著他旁邊的老流氓道:“這位王仁義是你的親爹?”
王二柱偏過頭道:“回夫人的話,算是!”
那老流氓一聽便急眼了:“不孝子,什么叫算是,我就是你親爹。破天,你也是我王仁義的種!”
王二柱面無表情道:“夫人明鑒。草民剛出生兩個月,他便拋棄了我娘我阿婆(祖母)和我們兄弟,去孫寡婦家做了上門女婿。這二十多年來,不聞不問。”
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眼里落下淚來:“兩歲時,我阿婆生了場重病,我娘為了給阿婆籌錢治病,把僅有的五畝薄田賣掉了。
可我阿婆還是走了,到死那天,他都沒回來過我阿婆一眼。
自那以后,我娘就靠著每日里進城給人漿洗衣服養活我們兄弟倆。最難的時候,甚至帶著我們去討過飯。
我娘因為吃了太多苦,身體早就虧空的歷害,因此在我八歲時,就一病不起。我跟哥哥走投無路,就背著娘求到他門上去,想要借點銀兩給我娘病。
這畜生非但一毛不拔,還讓人把我們打了出來。我娘最終因為沒錢治病,沒熬過幾天就走了。“
他咬牙切齒道:“我娘死后,我哥哥為了籌銀子還債和養活我,就投身去了軍營。前兩年打麗句的時候,也犧牲在了戰場上。
我拿著哥哥的撫恤銀子,靠著師傅教的這身本事才開了這家食鋪。
本以為從此后生活能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