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即如此,那五十大板你就代受了吧。”
程定昭也知道這是陛下在昔日的情份上,給他留了臉面了,忙磕頭道謝:“多謝陛下體恤。”
景衍又對安國公道:”程國公,你身為一家之主,約束妻子不利,此事你亦有莫大的責任。
也一并領三十板子吧,閉門思過兩個月。另外,這兩年的俸祿也不必領了。”
“多謝陛下不殺之恩!”安國公磕了頭,又偏過頭去兒子,希望兒子把他這三十大板也一并領了。
只可惜,程定昭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他,更不要幫他領板子的事情。氣在他在心里大罵不孝子。
很快殿門外的空地上,便響起了程家人受罰的慘叫聲。
程家是貴族,即便是挨板子,也不必像平民一樣,需要剝去衣衫,臉面上倒底要好些。
程定昭挨了五十板子,哪怕血浸透了衣褲,也緊咬著牙關,不曾哼過一聲。倒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只可惜攤上一對不靠譜的爹娘。
安國公雖然頂了個國公的頭銜,卻是個妥妥的將門“廢”二代。
若不是出生占嫡又占長,還有個厲害的老娘和一個富婆妻子,安國公的位置怎么也輪不到他來坐。
因此三十板子打下去,嚎的跟殺豬似的,負責打板子的宮人,只覺得耳朵受老罪了。
沈氏挨了二十個大嘴巴子,一張吃過美顏丹的漂亮的臉蛋,也扛不住腫成了豬頭。
好在負責掌嘴的嬤嬤,是個有經驗的,只打腫了臉,打松了幾顆牙。
這要換個新手,二十耳光扇下去,最起碼也能整個重度腦震蕩,一嘴牙還能剩下幾顆真不好。
蔣禹清可不愿把這樣的事兒精給整到和安醫院去為難醫護們。所以特地囑咐找個老手來。
蔣禹清還十分好心的叫來太醫在旁邊侯著,打完了就給他們治治。倒不是心疼安國公夫妻。完全是在程定昭的面子上。
這位程統領是景衍的伴讀,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算得上半個兄弟。
品性好,本事也不錯。是安國公府一窩歪竹子里,難得的那根好筍子。真要打壞了,還怎么給大夏賣命,所以不僅給治,還得用最好的藥。
況且,此次他也是代母受過,打完了,事兒也算是結束了,她不是記仇的人。
程家三口受罰被抬出宮門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皇后是陛下的心頭肉,她受了委屈,陛下能讓安國公府的人好過那就怪了。
與時同時,大家也都緊緊地閉上了嘴,再不敢多言半句。生怕成為下一個程家。
馬車上,安國公面朝下趴著,怒氣沖天的埋怨沈氏給家里招禍,害他受了這樣的大罪,險些丟了性命云云,言語十分難聽。
沈氏則靠坐在馬車的一角,頭發散亂,一言不發。
事實上因為剛被掌了嘴,滿嘴都是血腥味,她就是想話也不出來。只能以憤恨的眼神來回敬丈夫的辱罵和怒氣。
程定昭趴在車廂里,實在聽不下去了,大吼一聲:“夠了。母親再有不是,也對得起你,對得起程家。
沒有母親這些年付出,你以為你能養這么多女人,生這么多孩子。
你摸摸良心問問你自己,你身上吃的穿的用的,和你那些女人庶子庶女花用的,哪一樣不是母親拿的錢。
軟飯硬吃,你還好意思吼她,你有資格嗎?妹妹剛去,母親心頭那么悲痛,你可曾安慰過她半句,你像個做丈夫的嗎?
你去外頭打聽打聽,人家私下里叫你什么?京城第一種馬!京城第一種豬!
這名頭很好聽嗎?你知不知道,我程定昭以身為你的兒子為恥!只有你還在洋洋得意,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就是整個京城最大的笑話”
程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