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東西,都會統一的拿回來,放進破鍋里,摻上水,再切上一些剛挖回來的鮮野菜,煮成一鍋野菜稀糊糊,每人分一碗。
即便如此,一天也只有一頓。因此在孩子們的眼里,沒有好吃不好吃,只有能和不能吃。
今晚買了米和菜回來,蔣禹清本想讓孩子們別再吃這些了,大家另煮新米飯吃。
可孩子們舍不得,依舊像從前一樣,往里頭摻了水,放了野菜煮糊糊。
蔣禹清不下去,還是讓有為煮了一大鍋的大白米飯,再燜了一鍋紅燒肉。
給每個孩子都盛了一大碗飯,每個碗里都有肉,不多就幾塊,澆上一點湯汁。
既讓他們嘗了肉味,又不至于因為一下子吃太多油水鬧肚子。剩下的肉,用鹽腌起來,吊在井里,留著第二天做。
孩子們喝完了糊糊,就捧著嶄新的瓷碗,端著大碗的白米飯和紅燒肉,圍著大鍋席地而坐,一個個吃的的狼吞虎咽。
甚至連碗底都給舔干凈了,一個個撐起了肚皮,幸福的直瞇眼睛。據石頭,他們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吃飽過了。
就上個月個,一個三歲的弟弟因為太餓,誤吞了土疙瘩被活活卡死了。
孩子們的遭遇,聽得一行人,心里揪疼揪疼的,著實不是個滋味。尤其是景衍,半晌沉默不語。
他面上的表情一慣不多,蔣景禹卻知道,他是在自責。自責他治下的百姓,還有諸多的苦難他不曾見。
孩子們吃飽喝足后,蔣禹清又帶著他們把自己居所的衛生,用掃帚打掃干凈了。
讓四衛們領著他們從后院的井里打了水上來,讓他們一一的洗了澡,再換上新衣服,和新的被罩床單,孩子們幸福的直冒泡泡。一直喊她:“仙女夫人。”
一直忙到很晚,一行人才在附近找了個客棧住下。
兩天的時間,黃筑的罪名就被挖了出來。
一為瀆職,二為貪墨,景衍按律賜死了他。這種害群之馬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黃筑被殺頭那天,發財賭坊也改建好了,重新掛牌“靖環縣慈幼局”甚至還專門請了一位同為孤寡善良的婆婆,來護這些孩子。
孩子們搬進新房子那天都高興壞了,這代表著他們終于結束了風餐露宿的生活。
不必再擔心下雨房子是不是會再倒下來,或是擔心冬天到來的時候,年紀的弟弟妹妹們會不會凍死。
景衍下旨,全國的慈幼局至下月起,撥款多加付兩成,專款專用。各地方官需嚴格執行不得有誤,否則殺無赦。
經過蔣禹清連續幾日的治療,那個名叫栓子的姑娘也好了。得知是蔣禹清救了她,十分感激,跪在地上咣咣給蔣禹清磕了三個響頭,速度快的蔣禹清攔都攔不住。
栓子,原名雙兒,今年十六歲了。是這群孩子中名副其實的大姐大。
身為女子,為了生活日日在外頭奔波,難免引來街頭混混和宵的覬覦。
為了避免麻煩,自從十三歲以后,她便做了男兒打扮。名字也從雙兒改成了栓子。
蔣禹清問她今后可有何打算?她對此表現的非常迷茫,:“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可愿學醫?”
姑娘聽聞,眼睛刷的亮了,猛點頭:“愿意的。我隱約記得,我家從前未出事的時候,我爹爹就是大夫。”
蔣禹清笑了:“那便再好不過,趕明兒起你就去和安醫館,做一名醫徒吧。
從認字開始,好好學,認真學,學好安身立命的本事。回來后也可以教家里的弟弟妹妹們認字。”
姑娘有些憂心忡忡:“和安醫館的大夫們都是有大本事的。他們能要我嗎?”
蔣禹清莞爾“放心,我既然開了這個口,就必不會讓你失望。我已經同和安堂的掌柜好了,你傷好以后就去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