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清掀開馬車的門簾:“拿上來!”
有為上前接了老者的狀紙雙手呈與蔣禹清。
蔣禹清接了狀紙打開一,頓時勃然大怒。
親自下車將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老者扶起來:“您老的狀紙本宮接了,回去后就轉(zhuǎn)呈陛下。”
一面吩咐,把老者接上馬車,調(diào)頭回宮。
那老者沒想著蔣禹清這般平易近人,還請他上自己的馬車,頓時受寵若驚。
連忙推辭:“不用的,草民身份卑賤,如何能上的娘娘的馬車,沒的弄臟了它。”
蔣禹清堅持:“您老跋涉數(shù)千里,只為給那些烈士們討一個公道。
我代朝廷和您聲對不起,也代那些犧牲的烈士對你聲感謝。
他們是英雄,您也是英雄。英雄當受到最高的禮遇,只是坐一坐我的馬車又算得了什么?”
路過宮門口的烈士紀念碑前,老者問蔣禹清可否停一下,他想下去磕個頭。
蔣禹清自然是可以的,于是讓有為停下馬車,扶了老者下車。
老者顫顫巍巍的爬上臺階,對著高大的烈士紀念碑結(jié)結(jié)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方才起身重新回到馬車上。
蔣禹清直接將老者帶進了宮中,問了太監(jiān),隨后帶著老者直接去了御房。
景衍正同幾位大臣議事,便聽得太監(jiān)來報:“娘娘帶著個老者往這里來了。”
話音剛落,蔣禹清就推開門進來了。
老者第一次見皇帝,也不知什么禮儀,只給景衍跪下磕了三個頭。口稱參見陛下萬歲。
景衍讓其起來話,賜了座,讓人給上了茶,老者拘謹?shù)淖铝耍行┦肿銦o措。
景衍不想嚇到老人家,遂轉(zhuǎn)頭問蔣禹清:“我觀你面色不愉,何故如此動怒?”
蔣禹清就把老者的狀紙往他面前一放:“你就知道了,這幫不干人事的畜生,真該下地獄!”
景衍接過狀紙一,右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上好的楠木桌子被他拍進去一個深深地五指印,可見用了多大的力道。
“豎子,爾敢!”
只見狀紙上寫著:“云中侯戴冀,不滿烈士陵園與其祖墳同葬一山,言,阻其風(fēng)水。
遂使人盡出其棺。致使二百七十六位烈士棺槨,無法安眠地下,無所依存。
云州知府、同知,裝聾作啞,與云中侯沆瀣一氣。
陵園所在磨盤縣縣令韋珘,帶人阻止其暴行,被云州侯當場打致重傷昏迷,至今未醒。”
景衍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問告狀的老者:“那些被刨出來的烈士棺材,都去哪里了?
老者老淚縱橫:“都被我和一些鄉(xiāng)親們給抬到了隔壁山半腰的巖洞里,暫時存放著。
待日后尋了新的墓地再重新安葬。
娃娃們可憐哪,他們是為了我們這些人才死的。沒想到死了,卻連個安身之所也沒有,豈不教人寒心。”
景衍嘆息了一聲,真誠的同老人道了歉:“此事確實是朕監(jiān)管不力,任用了一些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的家伙,當了父母官。
以至于害得百姓們受苦,先烈們的英靈也難以瞑目!是朕對不住黎明百姓。
朕在此向您保證,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此事,絕不會讓害群之馬繼續(xù)為禍百姓。讓先烈們早日入土為安。”
老者得了景衍的準話,欣喜得直抹眼淚。景衍問老人:“您家里可還有什么人在?”
老人搖了搖頭,渾濁的眼睛里無比傷感:“沒有啦,就剩我老頭子了。我三個兒子也放在那山洞里呢!
我家老婆子走的早,是我給他們?nèi)值軒Т蟮摹?
那年南疆那些國,在我們云州鬧事。朝廷征兵,三丁抽一,五丁抽二。
老大剛剛十六歲,他就主動代替我們?nèi)チ耍瑳]過兩年朝廷就送了遺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