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酒同樣喝到了很晚。
第二天蔣文淵醒來的時候,胡陽明一家已經在花廳里等了好一會兒了。
當年蔣文淵一家赴肅州上任時,意外在晉州的一個村莊里遇上了流落此地的他。
因此找了鏢局,不遠千里的將他和他師父以及親娘的靈柩運回了青州。
如今十多年過去,當年那個以打獵為生的瘦弱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了高大忠厚的青年。
靠著姑婆一家的幫襯和自己的努力,娶了妻成了家,如今已經生了兩子一女,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兒的。
幾年前,老胡氏上京時,曾力邀他一起去。
他感恩姑婆一家這么多年來對他的照拂,拒絕了,主動要求留在青州,替姑婆一家打理外面的莊子和田產。
蔣家人勸他不動,只好依了他。
此番三表叔一家回來,他自然是要來拜見一番的。
胡楊明的妻子齊氏,就是西津渡齊腐的孫女,她比蔣禹清要大上幾歲,時候也是見過的,因此并不算陌生。
他們的大兒子如今在秀水灣陸家的學堂里讀,準備明年下場,考秀才了。
兒子還在蔣氏家族的學堂里啟蒙。
聽很是頑皮,學業也比不上哥哥。
女兒剛剛午睡,是個圓臉兒的可姑娘,有些靦腆怕羞。
蔣禹清給了兩個,一人一塊玉佩做見面禮,姑娘這邊則給了一盒子各式的珠花宮花,還有兩套適合姑娘戴的頭面。
又留他們吃了飯,方才放他們回去了。
送走胡陽明一家后,門房拿進來一堆的拜帖。其中就有青州縣令和各家的鄉紳富豪。
蔣文淵只接了青州縣令的。
第二天上午,蔣文淵在老宅見了青州縣令,聽他匯報了青州的現狀。
青州縣令提出了一個要求:“從西邊通往青州縣城的木橋已經十分老舊了。
前年漲水,又沖去了幾根橋柱子,這兩年是修了又修。
如今人和牲畜走在上面搖搖晃晃,心驚膽戰的,已經不適合再繼續使用下去了。
下官斗膽,想請朝求廷撥一錢款,建一座新橋?!?
蔣文淵沒有立即答應他,只下午去過以后再。
中午蔣文淵留了青州縣令吃飯,吃完飯一起坐了馬車去了縣城西邊的木橋。
實地查后發現,果然如縣令所言,這座始建于前朝的木橋,已經不能再用了。
于是同青州縣令:“修橋是正當事,你且等我的消息,批點銀子下來應該不難。
咱們要么不造,要么就造一座好橋,石橋。建好了能用上千年。
待我回去后,稟明陛下,應該一個月之內就會有消息了。
你現在該找工匠找工匠,該找材料找材料。
我丑話在前頭,大橋事關百姓切身利益,建橋材料一定要好,橋的質量一定得給我保證了。
若是敢吃拿卡要,中飽私囊,出了事故本官拿你是問?!?
青州縣令得了準話,大喜過望,連忙保證:“下官不敢,下官向您保證。
修橋的錢款若是下來,必定一文不少的全部用在建橋上?!?
蔣文淵帶著老婆孩子一連在老宅住了四天,終歸是放心不下京城的事情,于是又去了一趟秀水灣,同意岳父岳母和一家告別。
蔣禹清的舅舅陸平章,早年由于蔣文淵的舉薦,舉子出身卻做了十多年的七品縣令。
任期內雖無多大建樹,卻也頗受百姓贊譽。
后來因為家里的老爺子年事已高,他便辭了官,接了家里的學堂,教授學子,日子過得悠閑,又有滋味兒。
令蔣文淵頗為羨慕。
他對陸氏:“等再過上幾年,我也告老還鄉。
咱們還回青州來,每日里養養雞,種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