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雨燃有些疑惑,紫玉道:“是太子殿下生辰將至,榮安公主奉皇后娘娘的旨意來東宮挑選得力之人操辦此事。”
生辰宴?
沈雨燃終于想起今日榮安公主為何會來東宮了,前世也有這么回事。
下月是蕭明徹的十九歲生辰,這是他成為儲君后的第一次生辰,皇后有意大辦。
東宮里沒有女主人,皇后是太子嫡母,可進出宮廷不便。榮安公主倒是常來常往的,又是未出的妹妹,也不好天天過來的。
因此皇后便想讓榮安從進府的三位侍妾中挑選一個得力的人出來協理生辰宴的事。
上輩子這樁差事是落在秦懷音身上。
這輩子料想亦如是。
沈雨燃沒有想去爭取什么,只是想著跟榮安早上不愉快的見面,多少有些擔憂。
可擔憂也沒用,只得道:“更衣吧。”
早上穿的衣裳已經弄臟了,太子雖然賜下了新衣,但沈雨燃不愿意招搖,依舊從昨日庫房送來的那些衣裳里挑了一身檀香色的。
李嬤嬤和紫玉自然覺得不好,可沈雨燃頭先才發了脾氣,她們倆也不敢什么。
汀蘭水榭位于東宮花園的旁邊,正好可以隔著太液池眺望皇宮。
沈雨燃進了汀蘭水榭,卻并沒有到榮安公主。
準確地,不止榮安公主,水榭中連一個人都沒有。
領著她來的太監叫她在此等候,便飛快地離開了。
沈雨燃站在空無一人的汀蘭水榭,微微皺起眉頭。
“回稟公主,奴才已經把沈夫人帶去汀蘭水榭了。”傳話的太監回到自雨亭,恭敬地朝榮安公主稟告。
“知道了,退下。”
待太監恭敬退了出去,榮安公主對徐宛寧笑道:“寧寧還是你的主意好,咱們早早地就命人傳她去汀蘭水榭,讓她多站一會兒,懲大誡。”
“我只是覺得,若這沈夫人以為自己一進府就得了太子殿下的喜,不知道行事會多張狂呢。公主若能提點著她,對她也是好事。”
榮安聽得連連點頭,“她那樣的行事做派,今兒我們不敲打她,母后遲早也會敲打,到那時可不是罰站這么簡單了。”
徐宛寧嫣然一笑,抬手把一碟子點心推到榮安公主跟前:“公主嘗嘗這桃花酥。”
“我可喜歡東宮廚房的桃花酥了。”榮安公主著,連吃了兩塊,“等我們喝完這壺茶,便去汀蘭水榭吧。”
“公主不急。”徐宛寧臉上依舊笑著,眼中卻劃過一抹狠厲,“既是要給她立規矩,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且讓她多站一會兒。”
榮安眸光動了動,覺得徐宛寧的模樣有些陌生。
“你倒真有太子妃的派頭。”
“公主就別笑話我了,等我們喝完這壺茶,就去太液池泛舟吧,再像上回那樣,喚一個梨園樂伎過來唱曲兒。”
“也好。”
兩人在自雨亭里著閑話,吃完茶點,便攜手去太液池泛舟。
吹著湖面的清風,聽著悠揚的曲兒,好不愜意。
站在汀蘭水榭里的沈雨燃聽到湖面傳來隱隱約約唱曲兒的聲音,微微皺眉。
領路的太監離開的一剎那,她就已經明白了榮安公主的用意。
或者徐宛寧的用意。
上輩子沈雨燃跟榮安公主的關系還不錯。當蕭明徹被貶為庶人后,榮安公主是皇族中唯一前來望過他的人。
當時榮安公主不知什么緣由跟徐宛寧鬧翻了,對徐宛寧頗有微詞。
她夸贊沈雨燃有情有義,還悄悄塞了塊玉佩給沈雨燃,叫她拿去換些銀兩。
沈雨燃沒有拿去換錢,留下玉佩做個紀念。
憑她對榮安公主的了解,榮安公主有話會直,會當面斥責,做不出這等事來。
這一定